正当二猛大惑不解之时,段峰却在一旁轻笑。
“嘻嘻……二猛,这可不是杂碎,这都是宝贝呀!队长!您这是要瞒天过海啊!”
孟占山眼前一亮:“呵!小子,有点眼力架,那你说说,我瞒不瞒得过啊?”
“嗯,队长,万事俱备,只欠三!”
“哈哈!好眼力!有见识!我喜欢。”孟占山连声赞叹。
二猛就更迷糊了,暗骂:
——他奶奶的,都怎么了?一个个不说人话!
孟占山的愁云很快就消散了,他发现,他居然捡了个宝。
……
当天晚上,他把段峰生拉硬拽进自己房间,边喝酒边唠起了闲嗑。
这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俩人聊得投机,很快就动了感情,不一会儿就喝的面红耳赤,勾肩搭背的开始称兄道弟,俨然是两个相识已久的铁哥们。
孟占山这才知道,段峰居然是东北讲武堂毕业,系统地学习过军事理论。
东北讲武堂孟占山听说过,那是和云南讲武堂、保定陆军军官学校、黄埔军校并列的中国四大军官学校,大名鼎鼎,孟占山当下油然而生敬意。
俩人越聊越深入,越聊越投机,竟发现双方的理念居然惊人的相似,很多地方还互为补充。
段峰发现,这个行伍出身的队长头脑灵活,经验丰富,五花门的作战方式简直让他大开眼界,很多花样他听都没听说过。
孟占山发现,以前困扰他的许多难题都在段峰这里找到了答案,段峰的理论知识和他摸爬滚打多年的经验正好互补,尤其是段峰身上所具备的政治头脑和战略眼光,更是让孟占山赞叹不已。
孟占山认定,眼前的段峰,是一个无价之宝,必将成为自己的管仲、乐毅。
两人又聊到了周边的形势,目前日军南下,留下的部队占领了铁路沿线的重要城镇,但大部分农村地区却不在日军的控制范围,各式各样的武装纷纷占据了自己的地盘,斗争形势错综复杂。
凤凰村周边,有几股较大的势力,一股是占据了高平县城的尹永贵部,尹永贵是土匪头子,后来投靠了国民党,当上了保安大队长,“七七”事变后又摇身一变成了地主联庄会的头子,后来投靠了日本人当上了高平县警备司令。这家伙手腕高明,手下几个土匪出身的队长都很能打,因此颇受日本人赏识,他们借着日本人的势力在高平县横行霸道,鱼肉乡里,目前已经有三个伪军大队,三千多人马,俨然成了高平县的土皇帝。
另一股是占据深泽县大王镇的郭仲达部,郭仲达原是国军团长,日军入侵华北后,国军节节败退,有的一路南撤,有的公然投敌,郭仲达部在大王镇附近坚持了下来,自称抗日救国军,在大王镇周边打起了游击,并不断招兵买马,扩充势力,现在已经发展到了三个团,再加上团部直属部队,总兵力已接近四千,在大王镇附近占据了一块不小的地盘。
其它大大小小的武装,包括青花寨和阎王寨的土匪,加起来能有十来支,各种势力犬牙交错。
段峰认为,要想生存,就必须有打有拉,只要是抗日武装,就一律争取合作,但要是为虎作伥,与日本人狼狈为奸,那就必须消灭。
孟占山听得连连点头。
聊到高兴处,孟占山客气地请段峰上座,段峰也不推辞。
孟占山敬了段峰一碗酒:“老弟!咱的底子你也看到了,有何评价?”
段峰一饮而尽,笑道:“不敢当,初来乍到不敢乱说。”
孟占山正色道:“兄弟!我当你是肱股,但说无妨!”
“好!那我就喷两句,有好东西,但太少,四百来人才七十杆枪,太少!不过,有一挺歪把子,多少能弥补些。”
“嗨!这还是后来打监狱搞来的,以前就更少了。”
“关键是子弹吶,队长,才四百来发,突突几下就没了!”
孟占山哈哈大笑:“我操!老弟!这东北军果然是财主,咱路军可不比你们,舍不得用机枪来突突。”
段峰话锋一转:“不过,队长,您有一笔最大的财富……要我看吶,这啥也比不了……咱队伍的成分极好,多半是朴实的农家子弟,没有歪毛淘气,更没有混饭吃的兵油子,更难得的是,他们都身体倍棒,没啥大毛病,还对日本鬼子充满了仇恨,有了这,稍加培养就是一支打不烂的队伍。这比啥都强!”
孟占山一拍大腿:“好眼光!兄弟,你这眼光可太毒了,不瞒你说,我最看中的就是人,有了人,没有枪可以有枪,没有地盘可以打出地盘,咱啥也不愁!”
“是啊,队长,所以当务之急,就是赶快把这些人训练出来,尽快形成战斗力,以应付随时可能出现的战斗。”
“哎呀!哎呀!……你小子,简直就是我肚里的蛔虫……“孟占山打了个饱嗝,喷着酒气说:“……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