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进攻完全被压制,石井进退两难。
眼下,远程火力害怕误伤已不敢支援,后续部队又迟迟不见。
空有火力优势的堂堂皇军居然被一群土包子压得无法动弹,实在是滑下之大稽。
感受着来自背部和胳膊上的剧痛,石井恨恨连声:
“八嘎!……可恶的矢村和松岛,为什么还不冲上来,这两个混蛋到底在干什么?”
身边的鹤田缩着脑袋回答:
“长官,敌饶工事太坚固,火力又太猛,他们就是上来了,恐怕也无济于事。”
鹤田的话立刻让石井找到了发泄的借口,他愤怒地扬了扬左手的指挥刀:
“八嘎!他们至少应该掩护我们撤退下去!”
“砰!”
一颗子弹“叮当”一声打在石井的指挥刀上。
火线一闪即逝,巨大的冲击力震得石井左臂发麻。
石井本能的扫视了一眼战刀,子弹打在刀身上,坚固的刀身已经凹陷下去一个米粒大的坑洞。
“八嘎!我被敌人盯上了,敌人有专门对付指挥官的射手,这绝对不是一般的队伍……八嘎!援军要是再不来,我们就全军覆没啦!”
“那……也只有听由命了……”鹤田声若游丝,满脸的痛苦。
那发子弹自刀身上反弹,正擦过鹤田左肩,一股殷红的鲜血已自军装里浸出。
……
灰蒙蒙的空下,矢村中队终于杀了上来,群龙无首的大竹中队己归矢村指挥。
他们并没有冲锋,而是把匍匐这个战术动作发挥到了极致。
山上的守军显然发现了他们,两挺歪把子刮风似的打来。
他们在山石间和灌木丛中心翼翼地爬行着,不时有子弹从头顶上掠过,发出刺耳的尖啸声。
他们匍匐的很低,军装被划得稀烂,队伍后面传出卖力的吆喝声,就是在爆豆般的枪声中也清晰可闻。
最先上来的是机枪手,一上来就纷纷在山坡上寻找有利地形,麻利地支起歪把子,立刻开始掩护射击。
随后是一支奇怪的队伍,他们八人一组,跪伏在地上,抬的抬,扛的扛,像抬轿子似的抬着三挺重机枪,像蜗牛一样艰难地爬着。
于是,透过尸体的缝隙,石井终于看到了希望……
……
“射击!”
矢村声嘶力竭地挥舞着手中的战刀。
三挺重机枪连同九挺歪把子在山坡上一字排开,同时发出愤怒的吼声。
“咯咯咯!”
“咯咯咯咯咯咯!”
“哒哒哒!”
“哒哒哒哒哒哒!”
弹如飞蝗,密集的火线迎头罩向山脊,打得山脊上石屑飞溅,火星四射。
山脊上的轻重机枪立即调转枪口开始还击,双方隔空对射,一道道明亮的弹迹交织成耀眼的火网,
很快,在压制与反压制当中,山脊上的火力明显弱了下去。
矢村面露得色,敌人根本就无法与自己抗衡,机枪的数目是31,敌人每打一发子弹,就会遭到数发子弹的还击,敌人那挺大显神威的重机枪,已经听不到它的声音了,一通密集的弹雨之后,它似乎是被打趴窝了。
……
刚才还处在绝望之中的石井,眼见山脊上火力大减,顿时蠢蠢欲动。
己方强大的火力,让石井肾上腺激素激增,他再也顾不上来自背部和手臂的剧痛,猛地拄着战刀站了起来:
“八嘎!敌人坚持不住了!帝国的勇士们,是复仇的时候了!……勇士们,出击!……”
石井的嘶吼像兴奋剂一样迅速点燃了残存士兵的怒火,瞬时间,四周响起一片应和之声:
“杀矶矶!杀矶矶!……”
罩头的火网已然洞开,残存的日军再无顾忌,他们纷纷从地上一跃而起,发疯似的冲向山脊。
他们冲上来了。
他们嚎叫着,大步如飞。
他们瞪着血红的眼珠子,刺刀闪闪。
他们咬牙切齿,钢盔上的黄色五角星己经清晰可见。
为一举突破险,上百名士兵正疯狂地向冲向山脊。
可是
然而
他们很快就像狂奔到悬崖边上的野兽一样,纷纷刹住。
连刺耳的嚎叫声也停止了。
眼前的日军,一个个相顾失色,目瞪口呆,再也无法前校
……
山脚下的栗田在望远镜里看的真切,急的直咬牙,“八嘎!为什么停下!给我冲!冲啊!”
一旁的中村也大叫:“八嘎!为什么不搭人梯?”
只有山脊前的日军才知道,他们遇上大麻烦了。
……
山脊在山下看起来并不高,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