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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已经爬上三竿,日军嚎叫着追了上来。
三辆坦克一马当先,它们吼叫着,射击着,排成一路横队吱吱嘎嘎地轧将上去,短粗的炮管每隔几十秒就放出一炮,每发炮弹都能把对方炸倒一片。
眼见越追越近,对方士兵慌慌张张地开始还击,可这些铁疙瘩实在是太硬了,子弹打在上面火星直冒,却连块铁皮都打不下来,一连串手榴弹在坦克周围接连爆炸,却只能让这些重达11吨的庞然大物左右摇晃两下。
三辆坦克越追越兴奋,蹬透油门,开足马力朝人群迅猛地碾压过去,把自己的步兵远远地抛在了后面,其中两辆坦克履带上已经沾满了对手的鲜血。
“哈哈,可怜的支那人,恐怕连反坦克炮是什么样都没见过,居然拿着步枪和手榴弹来对付我们,简直是可笑至极!”
坐在1号坦克车里指挥作战的永尾太郎大发感慨,同时还瞪大眼睛欣赏着对手一个个被碾压。
他很享受这种感觉,这要比用坦克炮和机枪消灭敌人过瘾多了,不仅能近距离感受到冲天而起的血雨,而且还能倾听那诱人的碾压声。
对手的孱弱和无力使一向喜欢虐杀的永尾感到很过瘾,他通过这种最原始的作战方式感到无比的满足。
瞭望孔中,不断有跑得慢的家伙成为肉饼,甚至有倒霉蛋先被撞飞又被碾压。
“加速前进!”
永尾太郎嘶声大喊,浑身兴奋的直打哆嗦。
已经完全放弃抵抗的支那士兵疯狂逃窜的模样,让永尾太郎忍不住发出变态的狞笑。
可是,就在此时
他透过瞭望口惊讶地发现,那些正在逃命的士兵,突然就大片大片地消失了。
吶尼?发生了什么事情?
呦西!看清楚了。
眼前烟雾缭绕的旷野上,突然出现许多条纵横交错的战壕,那些疯狂逃命的士兵纷纷跳入战壕转入地下,坑坑洼洼的地面上仍在逃亡的士兵越来越少。
八嘎!居然来这一套,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脱碾压了吗?那就感受一下被活埋的滋味吧。
永尾太郎踏动油门,坦克踉踉跄跄地爬过壕沟,冲上这片新挖的阵地上,用它那宽大沉重的履带,在刚挖成的战壕上恣意碾轧,想把对手埋进土里。
可他忘了,他的坦克只是性能落后的89式坦克,正面装甲只有17毫米,更不用说孱弱的底部了。
这是八路精心设计的“探底爆破”术,这些坦克刚刚冲上战壕,就成了怒涛中行驰的海船,摇摇晃晃外加上下颠簸,所以不得不减慢速度。
早已准备好的战士,隐蔽在战壕里大概估算着,在坦克就要碾压过来的三四秒前,迅速拉燃身前的炸药包,然后亡命似的飞窜到拐角处的防炮洞内。
“轰”的一声,号坦克燃起熊熊大火。
“轰!轰!”
又是两声,号坦克也趴了窝,号坦克好生幸运,由于对方的估算有误,只被炸了个趔趄。
饶是如此,冲天的热浪也把永尾的头发烤得焦糊,若不是他低头快,小脸都得被涌入瞭望口的热浪烤焦。
永尾惊骇至极,猛打操纵杆,驾驶着冒着鲜红火焰的坦克疯狂掉头,冒着黑烟拼命向后逃窜
眼见坦克被袭,后面的步兵嗷叫着冲了上来
战士们等待的就是这一刻,随着霹雳般的一声喊“打!”,纵横交错的战壕内,一簇簇人头一下子冒了出来,机枪,步枪和手榴弹旋风似的迎着敌人劈头盖脑地打了过去。
密集的火力如死神镰刀一般,不断收割着敌人的性命
失去了飞机掩护的日军,现下又失去了大炮和坦克,终于抵敌不住,在一阵叽哩哇啦之后,众日军如蒙大赦,纷纷收拾起轻重机枪,交替掩护着向后方退去
日军的撤退,让原本激烈的交火立刻变得稀松,刚从激烈的战斗中脱身的战士们,纷纷从战壕内跃起,开始有组织的朝南亭集一线撤退。
大队人马终于赶到南亭集,静卧在沙袋后的二六四团士兵望着飞奔而来的灰黄两色人潮,一时间大惑不解。
张德江在望远镜里远远望见飞奔而来的郭仲达,连忙“司令!司令!”地高喊着迎了上去,却被郭仲达一脚踹翻在地。
眼见前有接应,后无追兵,奔跑中的士兵纷纷瘫软在地,有的放声恸哭,有的大喊大叫。
生死相搏的战斗终于结束了,就像夏日里的一场暴风骤雨,来得快,去得也急。
幸存者们有的在为自己的全身而退而感到幸运,有的则因同伴和战友的牺牲而在品尝痛苦和悲伤。
郭仲达急切地分开众人,找到因为体力透支正躺在地上猛喘的孟占山,“噗通”一声双膝跪地,一把握住孟占山的双手,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终于,他缓过一口气来,通红的双眼大滴大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