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是近距离对射,避无可避。
一众战士蜂拥而上,把幸存的几个鬼子扎成了马蜂窝,几个幸存的伪军和许家人浑身散了架似的瘫倒在地,身上一片殷红。
武田是在墙根处被找到的,他至死仍被许旺财紧紧地抱着,许旺财怒目圆睁,脸色乌青,腹中依然插着那把战刀,全身都叫血给浸透了
唯一让孟占山感到安慰的是,幸存的几个伪军中有一个是许老铁,他的右手已经齐肘而断,血肉模糊的断肘处所溅洒的鲜血染沾得他的军装一片血红。
许老铁面色苍白,五官扭曲,喘息粗浊有如在喉咙管里拉动着风箱,面前那把步枪上的刺刀已然卷了刃。
他被两个战士扶起,眼含热泪,表情激动,沙哑着嗓子对走过来的孟占山艰难地吐出一句,“孟长官”
孟占山顿时泪如泉汹,哽咽着道:“老铁,好样的”
“这还得谢谢那位许财主我和弟兄们几次劝说队长可他总是犹豫
若不是许财主舍死一搏唤醒了他的血性他怕是不会带我们反水的”
孟占山俯视着许老铁的面容,低沉地道:
“是兄弟这个许财主虽然声名狼藉但终其一生,到底也做了一件好事
他为了救儿子甘愿以命相搏,这证明在他的人性深处,尚有一丝未泯的亲情就像你,还有一个中国人起码的良心。”
“谢谢,长官真的谢谢我终于堂堂正正地做了一回中国人。”
许老铁说着,声音突然减弱,鲜血一汩汩地从他嘴巴里流淌出来,孟占山急了,连忙用手去擦,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许老铁,许老铁!你挺住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倾刻间,许老铁的胸前已经被大片的鲜血染红,他虚弱地躺在孟占山的怀里,却用略带自豪的目光望着孟占山,喃喃地道:
“长官我告诉你一件事情
今天上午趁外面打得热闹我从通风口翻入地下室凿穿了下水道把鬼子的弹药全淹了
哈哈这件事我做的滴水不漏”
“好,太好了!太棒了!许老铁,你立了大功了!卫生员,卫生员,你死哪儿去了?快过来!”
孟占山一边扯直脖子大喊,一边用力摇晃着怀里的许老铁,许老铁最后吐出几个血泡,头一歪,双目无神地倒在孟占山怀里hpte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