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必须要让这帮土匪尝尝东北航校的厉害。
自航校成立以来,一直遭到国民党空军的骚扰轰炸,不得不几度搬迁,现如今,积攒了一肚子怒气的蔡云翔终于有了一个发泄的机会。
他还从来没打过这样的活靶子,土匪们排排站立,愣等着他去扫射。
此情此景,简直犹在梦中!
眼下,飞机在空中盘旋了一圈,蔡云翔将机头拉低,对准简易机场以800米的高度从距离机场1000米的位置开始俯冲。
800米……700米……600米……500米……视野中的土匪越来越大,而且成行成列,洋洋洒洒的几近千人。
很快,飞机便下降到300米的高度,蔡云翔已经能看到土匪们那悍野的笑脸。
尤其是站在最前排的炮头们,一个个昂首挺胸,胸脯拔得老高。
这帮家伙还以为在拍照呢,一个个劲头十足。
蔡云翔迅速计算好落点,在这种俯冲状态下,机翼下的四枚炸弹应该正好落在几排炮头的头顶,就算稍有偏差,也是八九不离十。
蔡云翔骂了声:“狗日的,受死吧!”,“哐”的一声推动投弹闸,机腹下的四枚航弹脱离挂架,忽忽悠悠的直坠而下。
虽然只是30公斤的航弹,但一发75毫米山炮的炮弹才不过6.5公斤。四枚航弹,就相当于二十发75毫米山炮炮弹。
二十发75毫米山炮的炮弹同时爆炸,那是什么概念?
非但如此,他的机翼下还有两挺12.7毫米机枪,虽然只载弹300发(那已是航校的全部家当),但足以让土匪们尝尝什么是大口径机枪!
“哒哒哒哒哒哒——”
还没等航弹落地,机翼下已喷出两道粗长的火舌,骤然卷向站立的土匪。
两条火线乍起,噼里啪啦的打出两道高高的弹幕,沿线的土匪猝不及防,被夺命的弹丸打爆脑袋,击穿胸膛......
殷红的鲜血四下喷溅,残肢碎肉漫天飙飞,更有土匪发生了爆裂,大半截身子像是闹鬼似的转眼间炸成碎肉骨渣。
天空中血雾弥漫,宛如刮起了一阵血雨腥风……
随之而来的是山呼海啸般的爆炸声。
简易机场在航弹的爆炸声中地动山摇,火光冲天,掀起的碎渣泥土像冰雹般四散迸溅,巨大的蘑菇云瞬间腾起,无数残肢碎肉被抛半空又缓缓落下……
汹涌的冲击波甚至波及了急速掠过的战机,就算已经飞出了好几百米,三菱九九式袭击机依然颠簸的像是苍茫大海遭遇风暴的小船。
民主联军的战士紧紧地趴伏在隐蔽阵地里,呆呆地望着眼前的壮景,浓浓黑烟裹挟着大量粉尘弥漫了整个机场,半空中飘着浓浓的血雾,阳光都被这厚厚的血雾遮挡。
眼前的一切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土匪们居然排排站立,愣是被国军的飞机炸了个满堂彩。
这……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己经来不及多想了,只在一瞬,孟占山己然豹子般奋起,甩了帽子,解开扣子,喘着粗气咆哮如雷:
“同志们!给我!杀光土匪!”
……
浓浓的硝烟中,满脸血污的张雨新颤颤巍巍地从泥土里挣扎出来,眼见遍地残躯,他的面部肌肉剧烈地痉挛了两下。
焦糊的尸臭味熏得他直捂鼻子,可看着满地被炸得乌漆墨黑的炮头们,他已经来不及悲痛了。
“冲啊——”
“杀呀——”
潮水一般的民主联军战士从四面八方呼啸而起,怒涛一般压了来,方圆几公里内全是漫天黄尘。
这家伙骇然变色,扯直嗓门嘶吼道:“弟兄们……准备战斗!!”
可是,己经没人听他的了。
残存的土匪们早己心胆俱裂,完全陷入极度的恐惧之中,他们一边爹呀妈呀地大声呼叫,一边像没头苍蝇似的连滚带爬四散奔逃。
几个幸存的炮头浑身是血地奔了过来,惊得磕磕巴巴,满嘴发颤,“司令……共军……全是共军……司令……快逃命吧!……”
已经震得两耳流血的张雨新根本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只是下意识地指了指镇子的方向:
“扶……扶着老子……往镇子里撤……走密道……”
一路,张雨新扶着流血不止的膀子,日爹操娘地骂个不停。
这家伙瞪直两眼,用凶狠绝望的目光怒视着远去的飞机。
他到此刻都没整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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