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片空膛。
他见识过这玩意的厉害,一打靠山屯的时候,敌人用这玩意毁了我军一辆坦克,那厉害劲就别提了——
隔着老远一团火光,坦克就趴窝了。
孟占山折腾了半天,装了卸卸了装,急出一身臭汗。结果弄到最后,连他自己都绝望了。
他原本以为,但凡火器原理都差不多,就像迫击炮,是靠炮底的撞针把炮弹打出去的。
可这玩意却一根肠子通屁股,里面空空如也。
他琢磨了半天,终于想出点门道,撬开炮弹箱,取了一发火箭弹放进火箭筒,然后转动筒尾的炮闩把火箭弹固定住。
可是到了这个地步,又难住了,怎么打出去?
他喝开众人,又琢磨了半天,扛起火箭筒,走到一堵残墙后面瞄着大楼就扣动了扳机,可惜,火箭弹毫无声息。
事到这一步,孟占山没招了,放下火箭筒取出火箭弹,冲黄参谋连声自责:
“娘的,不怪你们。
连我这个修械所副所长都玩不转,何况你们?”
“孟旅长……孟旅长!……”
一直守在报话机旁的熊伟民忽然急匆匆地跑来,气喘吁吁地说:“监听到两条消息,我觉得很重要!”
“哦?快说!”
“一条是陈明仁给部下打气的,说是新6军和第53军已经分别来援,还说什么虽然已经伤亡过半,可还有1万余6000余人,足可以支撑到援军到来!”
“什么?”
孟占山心里一凛——
伤亡过半,却还有1万余6000余人?
娘的,这说明敌人的兵力并不像我军预估的那样是1.5人到2万人,而是多出近一倍。
孟占山又一想,觉得不无可能,我军久攻不下,这可能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因此他立即下令:“赶快!报务员,向级汇报,这是一条很重要的消息!”
熊伟民又说:“另外,敌人似乎有一条秘道,刚才守敌呼叫赶快从秘道里再增援一个连来。”
孟占山大吃一惊,“娘的,怪不得打了一天多都打不下,原来敌人能够补血!”
黄参谋将信将疑地摇摇头:“不大可能呀?周围通向大楼的沟堑我们都检查过了,都被敌人撤退时炸断了。”
“怎么不可能?”
那边,一直沉默的段峰突然开口了:“现在大楼以东我们还未占领,一定有一条暗道直通那里,而且还比较深!”
孟占山点点头,略做思考,伸手指向地图:
“我看这样,集中我们的炮火猛轰大楼以东直径100米的区域,一则可以摧毁通道,二则可以在敌人的地雷阵里再打开一片通道。”
“妙,这招太妙了!简直是一箭双雕!”听到孟占山的计划,段峰大声赞叹道。
“可是,这样会消耗我们大量的炮弹,回头拿啥来打大楼?”郭胜利不无忧虑地道。
孟占山不再犹豫,斩钉截铁地下达:“先打!必须斩断狗日的大动脉!剩下的以后再说。”
话音刚落,他又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满怀期待地望向熊伟民,“伟民,你会摆弄那些火箭筒吗?”
眼见孟占山目光灼灼,熊伟民沉吟良久,才吞呑吐吐地说:
“这……我,我……我会!
可是,对面毕竟是自家兄弟,我……我下不了手……”
说完,难过地低下头去。
郭胜利急了,大声道:“哎呀兄弟?你不是愿意跟我们干吗?你不是很佩服孟旅长吗?那你还犹豫个啥?”
“就是,兄弟。你再好好想想,这可是你立大功的机会,也能让我们少牺牲不少同志,拜托了!”陆政委也焦急地催促道。
熊伟民却一头钻进了牛角尖,他抬起头正声说道:“抱歉了各位,说一千道一万,这一条我都不能破……这是我的底线!”
郭胜利急了,倏地沉下脸来:“你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
“郭胜利——”
郭胜利的话还没有说完,孟占山就挥手打断:“你胡说些什么?人家可是我请来的客!强人所难的事咱不能干!”
郭胜利几乎要哭出来了:“旅长,咱已经牺牲了那么多人,连……连谢团长和周政委都……旅长……咱耽误不起啊……”
孟占山也是好长时间没开口,想了好一会才说:
“伟民,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不强人所难。可是,你能不能帮我看看,刚才为什么打不响?”
熊伟民点点头,拿起一旁的火箭筒认真地看了看,突然打开肩托的一个搭扣:
“哎呀,是这……孟旅长,你看,木制肩托安装在火箭筒中部,这个肩托底部的搭扣里面是一个活盖盒子,里面本应装有电池……”
说着,在箱子里一阵翻找,找出一截电池装了进去,合搭扣,扛起火箭筒扣动扳机……
“你看,在肩托有一个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