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首长,跟他们讲什么仁义?我老马只知道一件事,血债要用血来偿!”
孟占山激动地翕动着嘴巴,猛地冒出一句:“不行!说啥也不行?你要胆敢开枪,老子先毙了你,然后再给自己一枪,我说到做到!”
马班长傻了,拿着驳壳枪怔怔地站在那儿,一时间犹豫不决。
孟占山干咳了两声,亮起一双无害的眼睛,声音变得异常柔和:
“马班长,你念念不忘给战士们报仇,这很好。可这帮家伙为了救他们的头儿,甘愿冒风险和我们一赌,虽然很傻,却也有同袍的味道……
你马班长要是还念我救了你一命,就手下留情,这一次就放过他们,他日若是战场相见,再拼个你死我活!……
怎么样,马班长,能不能给我这个面子?……求你了!”
“唉……”
马班长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脸满是焦虑和无奈,他站在那里左思右想,一张虎脸涨得通红。
终于,他仰天大吼:“战友们!我对不起你们啦!”随后跳下踏板,打开车门,转身攀车厢:
“俩兔崽子,便宜你们了,快滚!”
车厢里的另外两个战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情复杂地举起枪,警惕地注视着驾驶室。
六子搀着张老海下了车,甫一沾地,他目光回转,犹豫了一下,还是朝孟占山点点头:
“朋友,不论我们日后是否刀兵相见,也不论到时候我们谁死谁活,我六子都感谢你放过了我们队长……还有……我。”
孟占山微微一笑……
张老海在六子的搀扶下艰难而去,一路张老海面色铁青,一言不发。
终于,在走出二三百米之后,两人和狂奔而来的队员们汇合。
众人热情相拥,一个个喜不自胜。
突然,嘎秃低声吼道:“看呐!狗日的车还没发动,一定出了啥问题。队长,我带人冲去,搞他娘的!”
“放屁!”张老海大怒,照着嘎秃就是一脚,然后艰难转身。
“好汉子!”张老海噎了一口气,吃力地喊,“我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