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当妹妹。”
“……”余雪愣了一下,“没听太明白,首长。”
“你不需要太明白,余雪,你只要知道,虽然我和她分属于不同阵营,但我们情同兄妹。所以,小雪——”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孟占山己经对余雪的称呼作了个小小的改动,由余雪变成了“小雪”。这在余雪听来,有一种莫名的亲切。
“你要记住,小雪,你是我妹妹的妹妹,从现在起,无论你遇到任何困难,记住,你还有我,一个大号的哥哥!”
余雪勉强地笑了,“首长,咱们能不能不谈我姐姐?……”
孟占山的心顿时酸了,“小雪……我等了你半个时辰,听着你说这,说那,可我就是没有听到你说想你姐姐!
你成了共产党的女军医,就了不得啦?……连姐姐都不要了?……
你不是说姐姐很疼你吗?……难道是我听错了?回答我!……”
余雪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寒战,不是从身体的某一部位,而是从整个生命的深处。
“我……我知道她疼我……可是……现在……我们站在两个对立面……”余雪的声音有些发颤。
“你听着——”
孟占山的声音徒然抜高,且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姐姐是个英雄,大英雄!我孟占山都敢认她做妹妹,你难道还怕有这么一个姐姐?
谁要说入党就不能有这么一个姐姐,他放屁!你等好了,等我好些我就去找你们的领导,给他们说清楚!
小雪,不论何时何地,我都要你记住,你还有这么一个亲姐姐,一个疼你爱你的姐姐!如果你愿意,还会有一个疼你爱你的哥哥……”
余雪点点头,瞬间眼眶都湿了,她猛然扑向孟占山,扑到他的怀里,失声痛哭。
孟占山楞楞地坐在床头,足足有半小时一动没动。
没有人能够看见这个山一样的汉子是怎样一种表情,也没有人知道这个身经百战的男人在长时间的静默里,洒下过多少伤心泪。
只是,偶尔从他的喉咙里传出一两声呻吟。
这痛苦的呻吟,宛如晴天霹雳,令人肝胆俱裂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