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她不明白,这个王主任为什么老盯着自己,上次她强烈要求去野战医院,一方面是由于她要求进步,另一方面也是想躲避王主任的说媒,那阵子他正想让她和那位师长见面。
余雪很反感这种拉郎配,她并不想考虑个人的终身大事,也不曾有时间来考虑,现在既然提起来了,她就不能不考虑。
那个副司令她见过,来医院看过病,脾气暴躁,胡子拉碴,皮肤又黑又粗,人也老气,两个人站在一起简直跟父女似的?叫她怎么愿意?
“王主任,我感谢您的关心,可我现在还小,还不想考虑这些事情,等全国解放了,我才会考虑的。”余雪尽量用克制的语言,口气缓和地说。
“唉,小余啊,我难道还不明白将革命进行到底的道理?你说的固然有理,可道理明摆着,首长解决了个人问题,就没了后顾之忧,就能精力充沛地投入革命事业中去。再说了,这次可是纵队的副司令,人家一眼就看上了你,组织上认为你们条件相当,才为你们撮合的。
这可是一件大事,是组织上对你的信任,这一次你必须重视。”
余雪听着不大入耳,心里有些反感:“主任,请你告诉我,关于我的个人问题,是凭自愿呢?还是我必须服从?”
“当然是凭自愿,不过,组织上可以通过这件事考查你,考查你的政治觉悟,也考验你对革命的忠诚。”王主任的口气很平静,话却说的很重。
余雪终于忍不住了,她的声音有些激动:“主任,既然是凭自愿,那么我明确地告诉您,我还不想考虑婚姻,我希望下次王主任来找我谈话,是为了工作,而不是为了我的个人问题。”
王主任傻了,他有过多次成功的经验,却还是第一次这么尴尬,他有点生气了:
“小余,我是代表组织和你谈话,你现在是革命军人,革命军人就要服从组织的安排,除非你脱离这个队伍。
你的出身可不怎么样,你应该好好想一想,努力改造自己的思想,和工农出身的同志打成一片。不然,你就要考虑考虑你的政治前途了。
你这种表现使组织上很失望,你要好好想一想,不要急着做决定,等考虑成熟了咱们再谈。”
余雪不说话了,她的眼里蒙上了一层泪云,她敬了个礼就出来了。
当天下午,余雪就神色憔悴地出现在孟占山的病房里。
孟占山见余雪状态不佳,就放下手里的书问:“小雪,你怎么了?有事?”
余雪不答,桃花般的脸上满是阴云。
“别发愁,有啥事只管说,天还能塌下来?”孟占山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
余雪的嘴巴动了动,眼睛已经有些湿润,嗓子也哽咽得可以,“我……”
“说吧,小雪,我说过,遇上难事就来找我。”
余雪苦涩地一笑,鼓起勇气说:“我遇上点小麻烦,不……是个老大难,一件很麻烦的事。我想,在这个医院里,能帮上我的忙的也就是你了。”
“哦?”孟占山的神情立马变得严肃起来,“什么事?快说。”
“是这样,政治部主任给我介绍对象,说是帮我解决个人问题,可我还小,才20岁,我还不想嫁人。”
孟占山笑了,“我当是什么事?原来是样!我说,咱民主联军的干部长年打仗,顾不上个人问题,很多人年龄都三十七八了,可不得由组织出面解决个人问题吗?”
余雪听了就有些委屈,“孟大哥,我觉得,爱情就是爱情,得两厢情愿。如果我这辈子一定要结婚,必须是我愿意的,而不是拉郎配。”
“嗨,既然是为副司令找对象,各方面条件肯定不能低,话说回来,谁让你是医院一枝花呢?”孟占山笑着回答。
“孟大哥,你不帮我说话也就算了,还帮他们!你若是肯帮我,就帮我,你不愿意就算了。”余雪说完这话,眼泪就扑籁扑籁落了下来。
孟占山慌了,忙说:“别呀,小雪。我问你,你真不愿意?”
余雪回答:“不愿意,不愿意,就是不愿意。”
孟占山皱起眉头,“嗯,这事还真不好办,有点不好出手,这种事在咱部队里很常见,给你介绍的又是个大领导,还真不好掺乎。”
孟占山不说还好,这一说余雪的眼泪就刷刷地往下流,她坐在那儿,低着头,搅着手指头,呜呜地放声大哭起来。
孟占山慌了,“你别哭呀,也不是没有办法,嗨,我就不信了,还有我老孟拿不下来的山头?回头我找找你们主任,他要是敢强迫,我就毙了他。”
余雪的眼泪本来扑籁扑籁往下掉,一听这话哭笑不得,“首长……这可不是拿山头……犯不着和人家拼命……你若帮不了我……我一点怨言都没有……大不了我以后退出部队便是。”
“别!千万别!”孟占山赶忙递了一条毛巾给余雪,“来,擦擦眼泪,小姑娘家家哭着不好看。放心吧,小姑娘,我老孟攻山头,从来不用强。你让我想想,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