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一般包围了世合银行大楼。
银行大楼是周福成的最后藏身地,里面是钢筋水泥结构,四周高墙环绕,墙高逾丈。
14团打响的时候,郭胜利带着15团从另一个方向也打响了,一时间,大楼前一片轰呜,一片火光。
14团缴获的重炮一直没怎么用,炮兵心痒难耐,好不容易逮着机会,立即一通猛轰。
再好的建筑也禁不住重炮,可怜美丽的银行大楼,顷刻间砖石横飞。才打了两轮齐射,对方的还击就没了踪影。
谢振国还没下令冲锋,15团已经呼啸而起,呐喊着扑向大门,战士们一边冲锋一边猛烈射击,个个争先恐后。
谢振国气得大骂:“娘的,郭胜利!抢功啊?”
可不是嘛,郭胜利提着一支汤姆森冲锋枪,光着脑袋一马当先,稀里糊涂就把胜利果实给抢走了。
不光是郭胜利,最先冲进去的那拨战士也都光着脑袋,跟着郭胜利有样学样。这帮猛人一边冲锋一边搂火,把大楼里打得尘烟四扬,一边射击还一边狂喊:“缴枪不杀!老子们优待俘虏!”
楼里的国民党兵都乖乖地举起了手,郭胜利就问:“周福成在什么地方?”那些兵就用手往楼指。
郭胜利带人刚要往楼冲,就见一个军官从面走了出来,开口便说:“我是周福成,我正准备和你们商量投诚事宜呢。”
投诚事宜?和谁商量?郭胜利觉得太搞笑了,都什么时候了,还谈什么投诚?于是把冲锋枪一挥,“来人!把他们带下去!”
直到此时谢振国才带人冲进大楼,一见郭胜利捉了周福成,谢振国气得嗷嗷直叫,“娘的,半道端走我煮熟的鸭子,你郭胜利算什么本事?没有老子的重炮,你捉个山药!”
郭胜利就笑,“嗨,自己人老谢,胜利果实揣谁兜不是揣?再说了,你那炮再打下去,整个银行大楼都得被你煮熟喽!我……我不冲成吗?”
谢振国正要发火,后院却传来激烈的枪声。郭胜利大度地挥挥手,“老谢,息怒老谢!你瞅瞅,大头还在后头呢!这回你们先来,我绝不抢食。嘿嘿,有困难说话!”
说完,就带着人退出去了。
谢振国没想到仗打到收手时,还能捞到一块硬骨头,马就来了精神,立即命令包围后院。
后院是银行仓库,是一座三层小楼,修得十分结实,据说有二三百人把守。
小楼的窗户里伸出二十支机枪枪管,楼前的沙包工事里,还有四五挺美式重机枪和几十枝冲锋枪,俨然是精锐中的精锐。
谢振国把形势看明白了,立即命令一营试探性进攻。冲锋号一响,一营就在火力的掩护下迅速向小楼逼近。
可还没等部队展开队形,对方就开火了。果然是精锐,火力异常凶猛。
一营在密集火力的打击下纷纷卧倒,小楼的火力居高临下地往下打,不少战士趴在地就被打中了。
谢振国骂了声,“兔崽子,死到临头还瞎折腾!”眼见伤亡不断增加,连忙命令部队撤退。
孟占山提着一支冲锋枪赶到银行大楼,大楼外的郭胜利一见就匆匆迎了去。
“怎么回事?周福成都押到我那儿了,这银行大楼却还没拿下?”孟占山纳闷地问。
郭胜利笑了:“队长,我一个冲锋就把前楼拿下了,老谢不服,结果在后院吃了瘪。”
孟占山瞧瞧形势就明白了,“你小子少吹牛,我还看不出来吗?这些重炮拖不进去,老谢没了重火力,这才吃的瘪!走,进去瞧瞧!”
两人旋风一样冲进大楼,谢振国正在里面团团转呢,这家伙把衣扣一溜拽开,困兽似的在大厅里走来走去,一见孟占山连忙迎了去,“队长,你怎么来了?”
孟占山问:“怎么,遇麻烦了?”
谢振国苦笑了一下,“娘的,一帮杂碎,拒不缴枪,火力还挺猛!”
郭胜利不耐烦地摆摆手说:“老谢,不是我说你,你那些宝贝留着下崽啊?重炮虽然拖不进来,可你那些六0炮和火箭筒呢?炸平他!看他狗日的还敢嘚瑟!”
谢振国摇摇头,“据俘虏交代,小楼下面是金库,咱要是炸平了,那金子就白瞎了。那可是金子啊!”
孟占山一惊,神色顿时严肃起来,过了良久,才抬头看向郭胜利:“谢团长说得对,这么大个银行,金子少不了。这样吧老郭,你去金淼大厦的俘虏点整点儿火焰喷射器和射手来,应该有三具,拿来烧他狗日的!”
郭胜利听了直咋舌,“哎呀!那玩意可厉害,一烧一条火龙!队长你太聪明了,真金不怕火炼!”说完就带人去了。
一袋烟的功夫,郭胜利就带着三具火焰喷射器和三个反正的射手赶了过来。很快,三具火焰喷射器就在后门一字排开,谢振国还组织了十几个机枪掩护组,专门负责掩护。
“**兄弟们!”谢振国拿着个铁皮喇叭在做最后的喊话,“你们已山穷水尽,放下武器,我们优待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