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我说的是姑姑说的。”苏放见师傅被搬了出来赶忙求饶道。
“那臭丫头自己得了如意郎君,就不顾我这二哥的好了,亏我从小那么疼她。”只听苏鸿羽小声嘟嘟到引得众人又是一阵发笑。
此后席间更是笑声不断,苏鸿羽谈及不少这些年闯荡江湖的奇闻异事,苏放则更是少年意气说了不少自己和师傅行侠仗义的轶事,听得一旁的苏妍和常林两眼放光皆是心怀神往,而苏鸿云、韩立则是一直在拿一大一小两叔侄打趣。
觥筹交错间苏鸿羽见坐在主位旁的韩彦不知什么心事,似是有些闷闷不乐。他离家学艺前最是喜欢义兄家这个晚辈,小时候常常手持一根竹竿光着屁股跟他满街跑,最喜模仿那江湖上的游侠儿去行侠仗义,他去闯荡江湖和义兄告别的那天韩彦更是抱着他的腿不放手只是嚎嚎大哭还让他伤感了好一阵。他把手在韩彦眼前晃了晃笑道:“彦哥儿这么久没见着你羽二叔怎地生分了许多,小时候你可是屁颠屁颠的跟在我后头要我传你剑法去当大侠。”
韩彦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道:“这些都是些孩时的稚子之言,难为二叔你到现在都还记得。”
“人家现在可是要当状元公,早看不上咱家这些草莽把式喽。”苏放此时不阴不阳的插话道,见父亲瞪了自己一眼赶忙闭嘴。
原本热闹的席间突然有些冷场,就在韩彦犹犹豫豫欲言又止间常林突然沉吟道:“韩兄弟竟是热衷于仕途,只是现如今朝政腐败皇帝昏庸,若无自污之心此时入仕怕是会深陷泥沼。”
一听此言韩彦顿时脸色涨红道:“兄台此言何意?想我大明近年来国泰民安、四海臣服,何来朝政腐败之说?况且兄台方才所言辱及君上此乃大不敬,隔墙有耳!劝兄台谨言慎行切莫妄言。”
常林听罢只是默默喝酒不再言语,只听啪的一声韩立一掌重重拍在桌案上惊得韩彦心中一跳,只见他站起身来对韩彦怒骂道:“竖子!读了几本破书就在这胡言乱语,还不快给常公子道歉。”
常林忙劝阻道:“韩前辈不必如此,令公子只是无心...”
对父亲向来言听计从的韩彦此刻却愤然起身道:“爹!孩儿刚才所言发自肺腑有何之错?吾辈读书之人见人辱及君父、诽谤朝廷、怎能视而不见?道不同不相为谋,云大伯、羽二叔、各位在下明日还有早课先回去休息了,请自便。”说罢拂袖而去。
“小兔崽子你回来你...”韩立还待阻拦却被苏鸿云一手按住了肩膀道:“行啦韩老哥和孩子置什么气。”韩立只得转身对常林抱歉道:“贤侄实在对不住这小子他...”
常林忙道:“前辈不必解释,韩兄弟心直口快在下很是钦佩,况且他并不知在下的身份实属无心,劳请前辈回去后替在下解释一二。”
韩立只得摇摇头叹口气道:“贤侄宽宏大量,韩某谢过了。”
苏妍对常林好奇道:“你有什么身份啊?这么神神秘秘的。”常林听罢笑而不语,苏鸿云却是瞪了女儿一眼道:“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苏妍转头轻哼对他做了一个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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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房中韩彦只觉心中莫名的烦闷并无心读书,他随意翻看了几下《中庸半个时辰过去了还是一页未动。自从前些天告知父亲自己将进县学读书后,父亲对自己就一直没什么好颜色看。平日里父亲为让自己继承家业虽不赞成他走仕途之道可也没明确反对,甚至为了自己这次考取童生还曾到县衙和先生处走动。原本以为父亲已认可自己的道路,近些日子以来却不知为何有愈多微词,今晚更是为了个外人让自己难堪,还触及了他儒家子弟的底线,这一切如何不让他失望和难过。
就在韩彦还沉浸在苦闷之中时,门外传来了两声清脆的敲门声,他平复下心绪道:“是哪位?”
只听传来少女清丽的嗓音:“是我阿彦。”
韩彦一听是苏妍忙起身整了整衣冠开门道:“阿妍你怎么来了?”
苏妍白了他一眼背着手走进屋内道:“是我爹要我来的,我们要回去了我爹让我过来和你道个别。”
韩彦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接着不好意思道:“妍儿今天是我扰了你们的兴致...劳烦回去代为和苏伯伯道个歉。”
“好了好了。”苏妍绕屋内打量了一圈这间房子她从小来过不知多少回和往常一样没什么变化,她转过头笑着道:“咱们两家什么关系?我爹会和你计较这点小事,你要如此生分他老人家反倒不喜。”
韩彦又不好意的挠着头轻轻的哦了一声。
见他没什么大碍,继续待在此处亦是无趣,苏妍便告辞道:“好了我也要走了,回头见!”
“等一下阿妍!”韩彦突然喊道,苏妍好奇的转过头向他望去,只见韩彦小心翼翼的问道:“阿妍你是不是也觉得今天都是我的错,不该在宴席上对客人无礼。”
苏妍的大眼睛转了转道:“你们说的那些道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