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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彦先是一愣紧接着道:“老人家你们父子二人于我和家父皆有大恩,先如今你们有了难处却不告知在下,岂不是让我寝食难安?”
“这...”老人还犹豫着要怎么回绝,张存此时开口道:“是啊!韩小哥也不是外人,常大哥他们迟早也会告诉他的。”
老人瞪了他一眼偌大的汉子顿时又把脑袋缩了回去,张老汉叹了口气对韩彦道:“韩小哥听你谈吐似是个读书人,崇仁县里可识得古易这号人物。”
韩彦听了一惊有些不明所以道:“古先生正是在下的授业恩师。”
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张存怒目瞪圆愤然起身,张老汉则是以手压住儿子的肩膀眯着眼道:“如此说来韩公子,请恕老夫不便多说。”韩彦知道定是他和古易的关系出了问题,虽不明其中缘由但还是解释道:“二位莫要误会,在下与古易之前虽是师生,眼下却已无半点瓜葛。”
见二人似未尽信韩彦苦笑道:“说来此番入狱正是这位在下素来敬重的老师亲自带人将我从醉霄楼抓走的,并且当场和我断绝了师徒关系,这在崇仁县城怕已是人尽皆知。”
张家父子听后神色稍霁,张存道:“爹就让孩儿告诉韩兄弟吧,我相信常大哥的朋友,让他也明白古老贼是怎样个人面兽心的东西!”
韩彦心道我和你常大哥可算不得什么朋友,可当下自不会言明,他对古易之事实在太过好奇。对于这位老师在醉霄楼的所为,韩彦说不失望是假却也没有太怪罪于他。毕竟厂卫的名声太过骇人,若是自己设身处地站在他人的角度,想来也不会做得多好。对于周安、薛榆等人他亦是如此,无非是往日的情分不在却并未有因此而怨恨他们。
至少在韩彦看来古易的儒雅谈吐、博古通今以及他为人处世的不偏不倚皆为他学习的楷模,可以说相较于经商的父亲,韩彦更希望自己将来能成为古夫子这样的醇儒。可观之张存的神情古易与张家间似是有血海深仇一般,回想起不久前还对他嘘寒问暖、解难释疑的老师,少年心中愈加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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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屋内张老汉闭了闭眼,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之色,老人叹了口气缓缓道:“韩小哥可知为何我只有这么个儿子却称他为三娃子。”韩彦摇了摇头。
老人接着道:“他的上头原本还有两个孪生姐姐,老头子我虽是个粗人却不知是不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竟有这么一双可人的小女儿,家里虽谈不上富裕可凭着祖上留下的几亩田日子过的倒也还算舒坦。”
“后来儿女们渐渐长大,我和老伴开始考虑起几个孩子的婚事,当时三娃子年纪还小并不着急,两个女儿原本也已经有了着落。”谈及往事老人的神情愈发苦涩,他抽了口旱烟继续道:“当时几个娃儿和村东头范家、薛家的两个孩子一起长大,他们从小青梅竹马范、薛那两家的孩子又都读了书,我想着乡里乡亲的正合适,便和两家长辈说好了当年年底把两孩子的喜事办了。”
“那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根本配不上姐姐,此番等给古家的账算完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听着父亲谈及往事张存义愤难平双拳紧握嘎嘎作响。
韩彦则是有些发蒙他小心问道:“不知那范、薛两家的年轻人姓甚名谁?”
张存没好气道:“一个叫薛榆还有一个叫范承嗣,都是看起来人模狗样儿的。”
韩彦恍然大悟,心道:“难怪我一开始觉得永安村这名字眼熟,想来范承嗣之前却是提过他和周安、薛榆都来自同一个地方,并且都是古先生的老乡。”
张老汉见他神色有异问道:“韩小哥可有什么不解?”
韩彦尴尬一笑道:“没什么,老人家您请继续。”
老人看了他一眼接着道:“再后来就是我这辈子都不愿想起的事。两年前的这个时候那范承嗣、薛榆连同村里周木匠的儿子周安结识了本地的大户县学教习古易的儿子古阳,那古阳整日游手好闲,在附近几个村子里是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这回那恶徒不知整么地看上了我那两个女儿,他跑来向我索要被我赶了出去。然而古家势大单凭我们一家断然无法相抗,我便上门去联络范、薛两家想跟他们一起合计出一个法子,哪知那范承嗣和薛榆竟反过来劝我将女儿嫁到古家好享受荣华富贵。”
“那时我才明白!”老人浑身颤抖道:“我那两个女儿本就被这两个畜生为了讨好古家而出卖给了古阳这头恶狼。”
说到此处老人已是泣不成声,张存亦是泪流满面,年轻的汉子上前亲拍父亲的背脊宽慰道:“爹别伤心了,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把姐姐们接回来。”
韩彦心下亦是难过暗道:“古夫子平日在县学里为人师表,却不想他的亲生儿子竟是这副德性。”
张老汉亲拍儿子的手背示意无碍,他缓了口气道:“再后来的一天古家的人突然就拘着三娃子上了门,手里还拿着份老三画押的字据,说是他在城里赌坊欠下的七千两银子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