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明白师兄的性子只得由他。却听罗祥道:“原来如此,那这位姑娘想必就是李翰林的千金了。”
“小女子秋霖见过罗公公!”她举止端庄不似在场江湖人士,反倒像官宦人家的小姐。
罗祥同样拱手还礼道:“李姑娘客气了,咱家与令尊多年未见,不知李翰林近来可好!”
“爹爹在家不是观阅先贤古籍,就是教导弟子和会一些老友。三月后是他的寿辰是故小女子前来天山,求取雪莲以作贺礼。”李秋霖缓缓道。
“哦…李大人如今逍遥江湖,又有如此孝顺的女儿咱家当真好生羡慕!”罗祥有些感慨道。
这话一出只听张怀远怪声怪气道:“别的可能还有办法,但像李姑娘这般孝顺的女儿,老阉狗你这辈子是别想了。”
他恼恨罗祥先前针对自己出手,使他们师兄弟三人身陷囹圄,自己更是险些丢了性命!故而一抓住罗祥的话柄就大肆挖苦,言语间极尽恶毒。
罗祥听罢脸色阴如寒冰忍不住又要出手,可望了眼身前站立的年轻汉子硬生生止住杀意,皮笑肉不笑道:“这一位想必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拙剑’陆峰了吧,果然剑法玄通,得了北山先生的真传。”
“你的功夫也不错,我下山以来还没遇到像你武功这么厉害的。”陆峰闻言点了点头道。
罗祥听了脸颊抽搐,他在江湖上成名已久同这小子的师父都是平辈论交,说了几句场面上的客套话,却不想对方是个混不吝的居然登鼻子上眼。
可一想起对方身后那人,罗祥实在不愿得罪,于是勉强挤出笑容道:“陆少侠过奖了,既然二位都是李翰林的后辈,为何要阻挠咱家奉公办差?”
陆峰沉默不语,他此次出手本就是师妹所托,却听李秋霖道:“罗公公此言差矣,师兄出手绝非忤逆朝廷官差,只是希望双方罢战言和莫要再添死伤。”
罗祥冷笑一声道:“本官身为朝廷钦差,怎会同勾结犯官的匪类苟合。李姑娘你父亲是先帝朝的榜眼也曾入翰林院为官,当年他奉旨清剿玉龙山逆党,可曾听闻过有与匪类虚与委蛇?”
听罗祥将自己和天山一众门人比作匪类,张怀远心下大怒张口刚要叫骂,却见顾维君轻拍他的左肩目光瞅了瞅陆、李二人示意其不要妄动。
只见李秋霖沉默半晌忽然悠悠道:“今时不同往日,家父如今已是闲云野鹤许久不问朝廷之事,他早年与天山派颇有交情,对先代掌门更是尤为敬佩,自是不希望其门下弟子被人为难。”
“不为难天山派的人,那就是要为难朝廷了?”罗祥沉声道,李秋霖脸色一变待要解释,哪知老太监突然话锋一转道:“也罢!既然是李翰林的面子咱家不能不给,只要他们交出姓常的小子,其他的事咱家暂不追究!”
“做梦!”张凤阳厉声道:“小徒为常家遗孤,更是你们东厂陷害忠良、结党弄权的罪证,我们天山绝不会屈于淫威交出忠良之后!”
他说罢看了眼顾维君,大长老点头道:“常林是我天山年轻一辈翘楚,岂容你们说抓就抓。更何况天山不在大明境内,中原朝廷有什么资格拿人!”
“不识抬举!”罗祥冷哼道:“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咱家…”
只听女子一声清叹,陆峰上前一步拦在两方中央,李秋霖道:“所谓君子不立危墙,这里是天山公公如今孤军深入,若双方生死相搏当真能全身而退吗?”
罗祥双眼微眯寒声道:“二位真要躺这趟浑水?”
“江湖事江湖了,公公身在公门,应当知道事留余地的道理。”李秋霖凝声道。
一时间剑拔弩张落针可闻,在场中人无不把心提到嗓子眼。恶战一触即发之际却听一人朗声道:“李姑娘所言不无道理,罗公公您虽是朝廷中人,但如今身处塞外,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还是给此地主人些面子为好!”
罗祥斜瞥了一眼说话之人,向东拱手冷声道:“咱家深受皇恩,自当替朝廷殚精竭虑,不像某些人世食君禄却首鼠两端跟一帮鼠辈沆瀣一气!”
那人正是玉先生,他扶着湘侯朱祐贞跟随厉寒笙来到众人前,似是想和李、陆二人一般调解双方。哪知老太监的话暗含嘲讽,意指侠王府身为朝廷一系却和江湖草莽同流,含沙射影可谓字字珠玑!
厉寒笙闻言怒道:“老阉狗你不要逮着个人就咬,我们王爷对朝廷的忠心天日可鉴!用不着东厂的人在此乱嚼舌根,你们自己办事不力,抓几个逃犯闹得满城风雨,最后竹篮打水可怨不得外人!”
罗祥冷哼一声不理睬侠王府三人转而望向顾维君一字一句道:“你们天山派是打定了主意,要包庇常家小子?”
众目睽睽之下顾维君自不会堕了气势傲然道:“今日老夫不会让你带走一个天山弟子!”
“好!好!好!”罗祥连说三声“好”字,他眼神冷冽语气阴沉道:“既然如此从今往后中原华夏就不再有天山派的容身之地,但凡天山弟子进入大明境内,一律视作逆党就地处决格杀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