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
顾维君闻言心若滴血,天山派两代掌门苦心经营,先掌门张耀宗更是为了门派声誉战死居庸关。这才换得了中原七派的认可,近年来隐有成“第八派”之势。
中原地大物博人才济济,张氏宗族素怀复国之志虽身处西域但对中原之地从来不乏投入!天山弟子多数也来自于大明各地,如今罗祥短短一句就断了天山派在中原的生计,作为天山实际掌权人的顾维君心中如何能不疼?
可事到如今顾维君也不可能再自食其言,只得强忍心痛道:“那又如何?我们天山可不是被吓大的!”
罗祥冷哼一声背肩斗篷一扬转过身来朗声道:“我们走。”
说着不顾常林等一干天山弟子喷火的目光,带着一众东厂番子就往下山路上走去。
方才发生的一幕韩彦都看在眼里,他瞧了眼被一众天山门人簇拥着的常林。见白衣少侠正单膝跪在大长老身前,嘴上说着什么似在请罪,顾维君则面容温和躬身相扶。张凤阳、梁氏夫妇和苏家兄妹等也都围在其四周,或面露关切或出言宽慰!
天空中开始飘下点点雪花,望着不远处的常林等人韩彦心中是又羡又妒,不知何时自己仿佛已如局外人一般,或许两年前上山的几人中就不该有自己。
同样身负血海深仇,常林的背后有那么多师长、同门甚至整个门派出力相助而自己呢?望了眼被厉寒笙、玉先生护在中央的朱祐贞韩彦知道事不可为,他双拳紧握复仇之火如毒蔓般滋长。
“为什么!”为了今日他吃足了苦头,谋划良久不惜以命相搏才得来个刺杀仇家的机会。可到头来功亏一篑,甚至东厂的人出现后在场所有人都只关注到了常家与朝廷的恩怨,却不知何时将他这个小人物抛诸脑后了。
韩彦心中凄苦,看着从身边缓缓经过的东厂人马,他猛一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
“蓝先生!”
一个坚定的声音响起,蓝道行闻言脚步一顿,只见韩彦快步向前来到东厂人马前,他双膝一弯跪倒在青衣道人身前磕头道:“蓝先生求您收小子为徒,从今往后韩彦唯您马首是瞻!”
“哦!”蓝道行面露讶色,他瞟了眼天山派众人奇声道:“你不是天山派的弟子吗,为何要拜入我这旁门左道门下?”
韩彦咬牙道:“小子本是大明士子,因误交匪类又得罪了侠王府以至家破人亡。几经流离后被人蛊惑上了天山,此后终日被山上弟子欺凌,只因有人曾言会替我报得父仇故才一直忍耐。直到今日方知天山与侠王府本就沆瀣一气,我韩家血仇在他们的交易前根本不值一提。”
蓝道行冷笑道:“天山派算个什么东西,侠王府虽然沽名钓誉,但也不是他们能招惹得起的。还说什么替你报仇,这话也就骗骗江湖上的雏儿。”
韩彦闻言面色涨红喃喃道:“我也是今日方知过往的天真愚笨,只求蓝先生能再助我一次习得报仇雪恨的本事,徒儿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会连累于您!”
他以徒弟自称力表拜师入门的决心,蓝道行眼珠只溜溜的转似在犹豫。却听天山派那边苏鸿羽厉声喝道:“韩彦!你小子在胡说什么?还不快回来!”
“羽二叔你也看到了,天山根本就容不下我,他们不仅不帮我报父仇反而百般阻拦,留在此处又还有什么意义。”韩彦回身凄然道。
只见苏鸿羽双目瞪圆怒道:“彦哥儿你可是侠义之后!当年韩大哥为报昔日之恩,不远万里护送常师侄回山,为此不惜舍弃万贯家财与官府为敌!你身为韩大哥唯一的血脉,现如今却要投靠朝廷鹰犬,怎能让乃父九泉之下瞑目!”
韩彦沉默了半晌咬牙道:“我爹他错了!”
“你说什么?”苏鸿羽不可思议道。
“我说我爹他错了!”韩彦一字一句道:“羽二叔在你看来或许他死的是个英雄,可对我言这根本就不值得!当初我们父子在崇仁过得好好的,若不是为了这位常少侠,我爹他又怎会丢了性命?”
他说话间指向了常林,后者闻言嘴唇微动似想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垂下目光。
“这些所谓的江湖侠士,当年我爹对他们推崇备至,我初上山时也曾期盼将来有一日天山派的大侠们能为我韩家主持公道!可转眼还不过两年,他们就和我的仇家勾搭在了一起。也对!我韩彦不过一个寄人篱下的落魄小子,如何比得上堂堂侠王府。”两年来韩彦苦于伤病在山上一直忍气吞声,今日撕破脸皮索性痛斥天山派的不是,一舒胸中愤懑之气!
天山众人闻言神态各异,苏红缨、张凤阳、刑天赐等昔年接引过韩彦的几人皆面露愧疚之色,而张弘周一伙及侠王府三人则冷笑连连。
张凤阳上前一步道:“韩小哥令尊于小徒的大恩,凤阳一日不曾忘却!至于韩家、侠王府两方的恩怨,张某在此作保今后定会给个交代。”
听闻这话湘侯朱祐贞眉尖皱了皱,正待说话却被一旁的玉先生止住。
只听韩彦冷声道:“什么交代?替侠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