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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房内,一位俊美异常的白衣公子端坐于前,他手拿折扇望着面前跪坐在地的俏丽女子,眼中满是怜惜。正是在花魁大会上和鸣凤阁争夺魁首,最终铩羽而归的碧嫣馆之主宇文虚。
而他正对着的方位,一个穿着浮华、肥头大耳、头顶鸟羽帕巾的中年胖子正盘坐在躺椅上,手中把玩着两颗铁弹子。
那胖子左右,分别端立着两个形貌丑陋,穿着苗疆服饰的怪人。其中左侧两人,一人身型矮壮手臂粗若象腿,且缠满纹饰古怪的布条。另一人则身高体长,双腿上也绑有同样奇怪的布条,不用说正是环儿口中来鸣凤阁抓走蓝臻的二人。
至于胖子右侧的两人,则又是另一番古怪模样。那二人身材瘦小、弓背驼腰,但也都同样缠有绷带。只是一人用绷带蒙住了双眼,似乎像个瞎子,而另一人则捂住了口鼻,也不知平日里怎么呼气。
在中原、江南这四人或许声名不显,可到了苗疆却是凶名赫赫、妇孺皆知,人称南国四蜮!四人的主人,也就是那被护在四人间的中年胖子,正是蛊神教当代的大巫祝仡濮酝爀。
原本跪坐在地的蓝臻,听见宇文虚的话语,愤然起身道:“阿朗…好一个阿朗,或许我该叫你宇文公子才对?哼…连名字给我都是假的,还有脸说对我一片真心?怎么…你不去和你那金枝玉叶的公主双宿双飞,跑来找我这没爹没娘的野丫头干什么?”
“臻妹你误会了,我…”宇文虚似有万般无奈想要解释,蓝臻却不再给他机会
“住口!”苗家姑娘秀目圆睁道:“你这负心薄幸之人,我再也不想听你的鬼话。”说罢捂住自己的耳朵,伤心痛哭起来。
窗外的韩彦见到这一幕心道:“原来先前臻姐姐口中的意中人,就是这个宇文虚,他谎称自己叫阿朗,还有什么公主…”
看着屋内潇洒倜傥的白衣公子,韩彦内心不觉一阵酸楚。
诚然自己的模样并不丑陋,但也仅仅称得上相貌平平,跟形貌既伟、雅怀有概的宇文虚相比自是相差甚远。
“那宇文虚不仅长得好看,更是国相之子家中富可敌国,韩彦啊韩彦你有哪点及得上人家?也难怪臻姐姐一直对他念念不忘…”韩彦越想越是难过,竟有些后悔没跟着朱寿他们离开。
“宇文公子、蓝大小姐,本座可没工夫听你们在这儿打情骂俏…”仡濮酝爀不耐烦道:“蓝臻交出你偷走的神王蛊,否则休想走出这间屋子。”
“什么神王蛊,我听都没听说过。”蓝臻昂首道,仿佛对仡濮酝爀提到的东西一无所知。
见她如此回应,大巫祝却是冷冷一笑道:“你少给我装傻充愣,神王蛊若不是被你所盗,那我的黑木鼎怎么怎么挂在你身上?”
蓝臻闻言慌忙捂住挂在腰间的黑色小鼎,然而事实摆在面前她无处狡辩,只得硬着头皮道:“这黑木鼎本就是我娘的东西,本姑娘拿来不过物归原主。”
“还在胡搅蛮缠!”仡濮酝爀森然道:“你知道,我问的是鼎里面的东西,它在哪?”言语间赤裸裸的威胁之意,已是昭然若揭。
“拿来!”
“爹,你...”
不等蓝臻再辩驳,蓝道行一把将小鼎从女儿腰间夺过。可他将鼎盖打开,却见里面除了些干枯的药渣外,别无他物。
“巫祝大人,您看这…”蓝道行将空荡荡的鼎底呈给仡濮酝爀。
“什么!”原本老神在在的蛊神教大巫祝,见小鼎内空空如也,慌忙站起身来,他接过小鼎反复查看了数遍,最终一脸震惊的望向蓝臻道:“你…你把它弄哪去了?你可知这上古金蚕离了黑木鼎的蕴养,活不过三个时辰!还是说你已经把神蛊用…用在了人身上了?”
“上古金蚕!”
此话一出,宇文虚、蓝道行二人皆是内心剧震,白衣公子更是暗自腹诽道:“这上古金蚕早已绝迹,是传说中才有的东西,难不成近年真让仡濮老怪给摆弄了出来?”
“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神蛊。”蓝臻仍是一口咬定,自己不知仡濮酝爀所言为何物。可大巫祝哪会相信她这话,只见他再一次冷笑道:“好啊!既然你内心没鬼,就应该不怕人查。蛛臂给我仔细搜一搜蓝大小姐的身子。”
他故意将“仔细”二字咬重,显然不怀好意。
“是蛊主!”
只见大巫祝身旁,那身形矮小但手臂粗壮的怪人躬身领命后,迈开步子朝着蓝臻走去。
“且慢!”蓝道行见状伸手拦住壮汉,颇为忌惮的看了眼怪人的手臂后对仡濮酝爀道:“巫祝大人,这搜身的事还是交由小道来吧,我这逆女虽不孝,但毕竟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
“爹,你怎能任由他们胡来!”蓝臻见父亲处处顺着仡濮酝爀,丝毫没有维护自己之意,对他失望透顶忍不住泪眼婆娑。
谁知仡濮酝爀竟还不愿,冷哼道:“不行,你蓝道行的为人本座可信不过。蓝臻这丫头虽狡诈,但比起你蓝大真人来呵呵…怕是还不及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