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跑来长安谋生。那女人,在长安也算小有名气,认识不少贵人呢。”
“只有这些?”
“当然不是!”
高大虎要了一碗水,看笸箩里还有一个胡麻小饼,于是拿起来就吃。
一边吃,他一边道:“我找人调查了一下,以你之前在丰邑坊抓捕人为界点,之前他只来过两次。而在那次之后,他来了五次。而且每次都是匆匆来,然后匆匆走。
据我的人说,他每次在里面不会超过一炷香的时间。
还有,金德秀被杀当日,他来过大加耶肆。他离开之后不久,昔秀芳也出去了,大概一个多时辰才回来。不过,由于当时我们主要是跟踪金德秀,并未留意昔秀芳的行踪。金德秀在离开大加耶肆后,就去了宣阳坊的邓记果子铺,吃了一碗灵沙臛,坐了足足一个时辰还多。之后他离开那果子铺,我的人在跟踪的时候,遇到了一支迎亲的队伍,结果把他跟丢了。在那之后,我的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金德秀。”
灵沙臛,唐时一种非常流行的豆沙。
以软糯薄透的吴兴米做材料,裹上白马豆蒸制而成。
一口下去,香滑浓郁,连牙齿都醉掉……
不过,苏大为觉得,所谓牙齿醉掉,很可能是因为太甜了的缘故吧。
高大虎干的不错,他把金德秀的行踪基本上打听清楚。
当然,这里面肯定不止高大虎一个人的功劳。苏大为觉得,高大虎的哥哥高大龙,怕也是出了大力气。咦?这么一说的话,高大龙这个人好像有点意思,能争取过来?
苏大为眯起了眼睛,沉思不语。
高大虎把那胡麻小饼也吃完了,道:“苏帅,还有没有事情?
若没有别的事,我得走了。陈十一郎那老东西忒坏,给我安排了一大堆的破案子。”
“慢着!”
苏大为拦住了高大虎。
“高帅,我有个生意,想和你哥哥谈一谈。”
“啥?”
“你别急,听我说完,是正经生意。
长安狱的林老大,你应该听说过吧。”
高大虎点点头,道:“当然知道,林老大的名气可不小。”
“最近,我在和林老大做一个生意,做的好的话,那就是长安县,乃至长安城第一家生意。”
“什么生意?”
“这个,你别问。”苏大为道:“回去和你哥说一下,如果他有兴趣,让他派人找林老大,就说是我介绍的。高帅,你这个人我不是特别了解,但我能感觉得出来,你有想法。有想法是好事,总好过游手好闲。这个生意,以林老大为主,我只是出谋划策。做得好了,少不得你哥那边的收益,而且一本万利,没有任何风险。”
高大虎眯着眼睛道:“苏帅,你可要想清楚,我哥可是混丰邑坊的人。”
“哈哈哈,那又如何?”
苏大为朝左右看了看,突然探身过去,轻声道:“回去和你哥说,而今天下大定,百姓思安,一个太平盛世即将到来。有一位混江湖的前辈曾说过:你哥那一行,就如同夜壶。朝廷呢,是用夜壶的人。用你的时候挺好,用完了,就会觉得恶心。”
“你……”
“你来做不良人的用意,我明白。
但是,只你一个人洗干净了没有用。你哥手下那么多人,总要有个出路。我这个生意,不说让你们都能洗干净了,但至少可以从里面脱身出来,成色不会那么黑。”
高大虎闻听,沉默了。
他抿着嘴,沉思不语。
半晌后,他抬头看着苏大为,轻声道:“说吧,苏帅,你要我哥做什么?”
“帮我打听一个人。”
“谁?”
“还记得那天我去丰邑坊抓人吗?”
“记得。”
“我不妨和你说句实话,那天是太尉府下令,金吾卫执行,我则是配合金吾卫行动。那天我们的目标,一共是九个人。结果,我们只抓了八个人,还少了一个人。”
“你让我哥把那个人找出来?”
“当然不是。”
苏大为嘴巴有点干,于是端起高大虎面前的碗,喝了一口。
“那个人叫南三郎,当天我们抓捕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那你的意思是……”
“南三郎在丰邑坊有一个姘头,我们在抓捕南三郎的时候,发现南三郎已经被害,而他的那个姘头,却不见踪迹。我想请高老大帮忙,打听一下那个女人的身份。
记住,那女人身手很高明,最好不要打草惊蛇。”
“就这个事?”
“就这么一个事,记住,只打听身份,不要有任何行动。”
高大虎倒吸了一口凉气,蹙眉沉思。
苏大为的话,其实高大龙也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