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是报仇。”
报仇,还是报仇。
苏大为双眼血红的盯在金法敏的眼睛上,缓缓的道:“上国有上国的风骨,国威,不容挑衅。”
“苏帅,你这话我不太懂。”
金法敏喉结咽去了一下,却是干干的,不见一丝唾沫。
“昔年大唐王玄策出使天竺,适逢天竺戒日王死去,权臣当道,竟然派兵伏击使团,王玄策仅以身免。”
苏大为微眯着双眼,颇为玩味的道:“使团,犹如国体,杀使,便是侮辱大唐。
是以,王玄策发檄文,借千二百吐蕃兵,借七千尼婆罗兵,挥军向天竺复仇。
十战十胜,半个月内,灭中天竺。
此事,你应该听过。”
“听,听过。”
金法敏面如土色,一脸惊惶的看向苏大为。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新罗有什么对大唐不敬的地方吗?
还是大唐要和百济一起灭新罗?
所以说人最怕的不是无脑,而是心态崩盘。
一但心态崩了,任你多少聪明才智,也是无用功。
所以自古中原称:心有激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
不是没有情绪,是人都会有应激反应。
然而能控制住的,能克制不慌乱的,便是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就可以为上将军。
只有这种人,才有强到变态的心理素质,去面对瞬息万变的战场,做出最正确的反应。
金法敏,显然不属于这一类人。
他聪明多智,曾数次出使大唐长安,可终究还没到“上将军”的境界。
原本就因为近乎灭国,而心态坍塌。
此时被苏大为一吓,几乎当场吓尿了。
“不知上国天使,有何何以教我,若,若小国有,有什么不周之处,愿向上国天使,赔赔罪。”
一紧张,连话都结巴了。
苏大为冲他微微摇头:“我只想知道一件事。”
“何事?”
“李大勇是怎么死的?”
“啊!”
金法敏顿时愣住。
他猜了许多,但就是没猜到,苏大为居然会是为这件事而来。
李大勇是大唐留在半岛的官员,相当于后世的外交官,并没有何特别之处。
为人也一直低调。
现在新罗一日三惊,都快被百济和高句丽联手灭国了,死了一个大唐官员虽然令他们震惊,可实在没太多精力关注。
也就是向大唐通传了此事。
新罗人是真没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因为,李大勇是在百济出的事。
大唐要怪,那也应该是怪百济才对。
但这苏大为,千里迢迢来到半岛,不说如何对付高句丽、百济,如何与新罗联手,开口第一句话,居然是问李大勇。
莫非
金法敏心中顿时雪亮。
他明白了李大勇的另一层身份。
自古,所谓的使臣,外交官员,便有另一层身份。
细作。
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做任何事。
只要能对自己的母国有利。
昔年班超出使西域,一言不合就翻墙把北匈奴人的使团给宰了。
逼着鄯善王不得不投向汉朝。
而此前大唐的王玄策,也是同一故事。
使团,就是要干这些活。
刺探情报,暗杀敌国要员,甚至是发动兵变,只要有利于本国,一切皆可便宜行事。
之前,金法敏并没有往这方面想。
一是因为李大勇主要的活动范围是在百济境内,偶有需要,才会派人与新罗联系,传递大唐皇帝的诏令。
二是对新罗王子来说,要操心的事千头万绪,眼下最重要的是不要被灭国。
哪有精力关注于大唐派往百济的一个官员。
“苏帅,这个非是我不肯帮你,而是,李大勇是在百济出的事,你不知道,那个百济妖异的狠,国中有妖僧道琛,又有妖人鬼室福信,而且他们与倭国往来密切,倭国惯于暗杀之事,或许”
“我不想听这些废话。”
苏大为冷冷的打断他道:“新罗的细作手都能伸到长安了,对邻国百济之事却一无所知?你自己信吗?”
金法敏一个激灵,冷汗瞬时就下来了。
“苏帅,我没有,我们没”
“新罗国仙金庾信,执掌花郎,苩春彦,是金庾信的弟子。”
点到为止,别的就不用多说了。
新罗的花郎制度最早能追到中原的三国时期。
花郎是新罗贵族青少年团体组织,灌输的是忠君思想。
可以说是新罗版的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