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为他们。
三人各使神通,兔起鹘落,很快追那红衣男子。
看他的样子,对这南台十分熟悉,显然是要去如厕。
苏大为看了看四周:“没人?”
聂苏肯定的道:“没人。”
别的地方守备森严也就算了,在这如厕之地,真的没太多人关注。
“把他抓了审问。”
苏大为向红衣人指了指。
不管此人是不是资料里记的鹿角生,又或是别的什么人,既然与李大勇的事有关,先抓了审问再说。
至于如何善后,那是后面的事。
红衣男子,扶了扶头的高冠,满面红光,正在解着衣襟,冷不防后面有人拍他的肩膀,把他吓得一抖,一道水花滋出,裤裆顿时泅湿了一片。
“谁……”
他大怒回头,迎他的,却是一柄锋利的唐刀,抵在喉咙。
后面的话,顿时说不出口。
然后是身体筛糠似的颤抖,颤腿里浠浠沥沥,**一大片。
这水滋出来,止都止不住。
空气里,立刻弥漫起一股腥骚味儿。
苏大为皱了下眉,一旁的安文生险些吐了出来,捂着鼻子后退几步,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对方,心中只想骂人,这世怎有如此不要脸的汉子。
居然在人前尿湿了裤裆,恶心!
“文生?”
“是他,你看他眉毛。”
不用安文生多说,苏大为已经注意到了这一点。
这个一身大红袍的中年男子,左眉有一个铜钱大小的黑痣,甚为醒目。
“你是鹿角生?”
“不是我,不是……”
还说不是。
我们用的大唐语,你听起来却毫无障碍。
苏大为横刀微动,在对方脖颈划出一条红线。
后面的聂苏有些跃跃欲试道:“阿兄,要不让我来,我跟鬼叔学了几手。”
“女孩子家家,一边去。”
苏大为头也不回的道:“先带他找个角落,这里不够安全。”
他将手中鹿角生推到一脸嫌弃的安文生手里。
后者伸出一只手,掐住鹿角生的脖颈,如掐一只小鸡一般。
一只胳膊尽可能伸长,让这家伙离自己远一点,生怕被他沾到半点。
就算是碰一下,都足够令安文生吃不下饭。
安文生,毕竟是个讲究人。
在长安时,自家宅子里奴婢仆从便不说了,就算是躺在逍遥椅,也是有人一旁熏香,有人拈起葡萄果子送到他嘴边的主儿。
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衣衫常新,身体常洁。
让这位大爷跟个尿包在一块站着,实在有些为难他了。
拖着这鹿角生到不远处一座假山后阴影下,苏大为让聂苏守着放哨,他与安文生轮番出手,交替审问。
鹿角生,为李大勇手下十位暗线之一。
在立足百济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李大勇都在渗透和发掘本地人做为他的眼线。
外来人,哪怕装的再怎么像,也很难瞒过去,只有本地人,做情报人员,才是最方便和快捷的。
很多年以来,这些手下暗线,也十分得力,帮助李大勇和大唐查到不少情报。
直到这一次……
安文生的手法简单粗暴,就是食指一戳,点在鹿角生小指。
元气凝霜,瞬间将鹿角生的手指冻住。
再屈指一弹,一声清脆碎响,整个冻结成冻的小指,便断碎落下。
疼是不太疼,毕竟已经冻得没知觉了,但这一幕,着实把鹿角生吓得够呛。
开始结结巴巴的吐露一些内情。
但此人也是做惯了细作与情报,深知若全说出来,自己也是个死,一心想着拖延时间。
苏大为道:“用刑不够,我来吧,我师承桂建超。”
安文生的脸色立刻变了变:“我,我也去放哨去,你悠着点,别弄太大动静。”
“放心,安静如鸡。”
鹿角生一脸懵逼的看着这二人,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就见这白胖子转身退开,这个年轻汉子凑来,对着自己喉咙一指。
一指,便封住了鹿角生的喉头肌肉。
叫不出声,也无法咬舌自尽。
接着,苏大为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虽然,他看不清楚自己的脸,但他能肯定,这个笑容一定是极其可怕的。
因为桂建超用刑前,基本都会这么笑一下。
状如厉鬼。
然后,便是木然的,摒弃一且人类感情,精准的如同一架机器。
耐心的,将犯人一点一点的切碎,就像是庖丁解牛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