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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着朴素的念杞,一直文静地站在方琴的身旁,神色泰然,这时也开口道:“我随家父学了一些医术,各位有个头疼脑热,我可以诊治。”
田禹只好说道:“好吧,既然燕大哥给你们说情,可以和我们一起走。”
方琴松了一口气,被刚才那群豪奴给吓坏了,感觉只有和田禹一行人在一起才有安全感,尤其是燕飞。
田禹又说道:“不过,这一路必须听我安排,不能擅自行动。否则,大家就各走各的。”
韩休自然满口答应。
方琴对这个条件有些不悦,可是她没有反对,这一路还要靠田禹他们照拂。
其实,田禹并不会真的扔下两个弱女子不管,不过是想拿捏一下方琴和韩休,避免他们依仗身份擅自行动,祸及众位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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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谈妥了行程,田禹扫了一眼远处的俘虏,便说道:“将他们的头领带来。”
雷大坚在看守俘虏,便从中抓起一个扔在田禹的面前,“这个小屁孩就是头。”
正是刚才要开“无遮大会”的公鸭嗓子。
田禹打量了一番,公鸭嗓子不过十四五岁,嘴唇上还是一撮绒毛,穿着绸缎长袍,右手大拇指上戴着一枚翠绿的扳指。
方琴恨恨地说道:“是他,竟然让我俩给他当丫鬟!还带着家奴追杀我们!”
田禹暗叹,一个初中生,竟然这么嚣张。
少年一点也不害怕,反而是恶狠狠地威胁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快把本公子放了,不然我爷爷会有你们好看!”
“哦,他爷爷是谁?”田禹问道。
雷大坚道:“这小子叫缪起宗,他爷爷叫缪同,曾是内阁的群辅之一,致仕后在曹州府定居。”
缪起宗大怒:“混账!我爷爷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
雷大坚飞起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
缪起宗疼的蜷缩起来,脸憋的通红,像一只虾米。
田禹了然,内阁的群辅,位居官场食物链的顶端,虽然已经致仕,但是族人、门生故旧遍布官场,这孙子有嚣张的本钱。
方琴冷声道:“他冲撞了我,杀了吧!”
田禹的意识终究来自后世,不能接受杀一个未成年人,便吩咐道:“收缴他们的武器,放他们走!”
“不行!”
田禹劝道:“最终几位都平安无事,只是受了点惊吓。咱们也杀了他不少家丁,他也受了惩罚。不过一个孩子罢了,还是放了吧。”
韩休说道:“他还是个孩子,就这样作恶一方,留着只会祸害更多人,不如杀了!”
缪起宗见他们在讨论他的生死,像是在讨论一头猪、一只羊,没人在乎他爷爷的权势,终于害怕起来。
他立刻变了脸,满脸悔意,眼泪已经流了下来,一幅可怜巴巴的样子,求饶道:“这位大姐姐,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对您无礼!”
田禹摇摇头,不亏是大佬家的孩子,察言观色,能屈能伸。
方琴多少出了口气,见田禹阻拦,也不再追究了,只是狠狠地剜了田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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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缪起宗拼命地向远处跑,韩休有些担忧地说道:“这个孩子心思狠毒,能屈能伸,只怕是个后患。”
田禹纵身上马,“咱们走吧。”
“死罪已免,活罪难逃,咱家给他一个教训!”韩休说完,人已经蹿出一丈开外。
不过几个跃步,他就到了缪起宗的背后,刷刷几枪,然后飞起一脚,将缪起宗踢得飞了起来。
韩休道:“你小子要开无遮大会,还穿什么衣服!”
田禹似乎听到了一声脆响,缪起宗惨叫一声,光着身子掉在地上,衣服破成了碎片,随风飘散了。
看到缪起宗在地上滚了几下,便一动也不动了,田禹吃了一惊:“你踢死了他?”
“没有,咱家只是略施薄惩,断了他一条腿。”韩休淡淡地说道。
方琴在不远处咯咯笑了,清脆的声音在田野上飘荡。
田禹无奈,这小子调戏兴安伯的女儿,只断了他一条腿已经算宽宥了。
方琴的笑声突然止住了,怒道:“你,你干什么?快住手!”
只见田禹带着钱丰,正拆她的马车。
只三两下,马车的顶棚、挡板全被砍了,只留下光秃秃一层车板。
方琴气得浑身发抖,“你们,你们,你们太欺负人了!”
“世妹,你的马车太过精美,容易引起人的觊觎。还有,三位的衣服太华美,也需要换掉。”田禹一边说,一边埋头刮掉车板、车辕上的精美图案。
燕飞也附和道:“方小姐,公子说的对。”
方琴知道田禹说的有道理,缪起宗就是看到马车才凑过来的。
可是想想自己心爱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