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箭后,缪起宗发出一声嚎叫,挣扎中,动了断腿,又一阵刺骨的痛。
几个家丁被突然射来的箭吓了一跳,将椅子又扔在地上。
在丫鬟的尖叫声中,缪起宗白眼一翻,疼地晕了过去。
周围的家丁都慌了,纷纷围了上来,“小少爷中箭了!”
钱丰有些遗憾,还是不熟悉这把弩,本来是想射心窝的。
钱丰摇着摇把,迅速上箭,又射中了缪起宗身边的一个穿皮甲的壮丁,长箭轻易穿过脖子,又射在另一个家丁的背上。
孔廷赞急忙翻身上马,摘下马槊,大声呵斥家丁整队。
家丁还在乱哄哄地乱喊乱叫,田禹他们已经纵马跳出村口的矮墙,猛扑了过来。韩休和钱丰留守村口。
田禹盯着孔廷赞,直冲了过去。
上次差点死在孔廷赞的槊下,田禹一直耿耿于怀,现在有了趁手的兵器,自然要一雪前耻。
“孔廷赞!拿命来!”田禹大吼道。
持槊的武人一愣,“你是何人,如何知道老夫的名字?”
田禹的马已经冲到眼前,挥舞陌刀砍了过去。
孔廷赞持槊相应,站作一团。
家丁护着缪起宗后撤,缪家的骑兵的营地在不远,立刻整队前来支援。
田禹正和孔廷赞杀的难分难解。
岁月不饶人,孔廷赞毕竟岁数大了,力气有些后继不足。
田禹却愈战愈勇,一刀接着一刀,孔廷赞已经有些支绌。
钱丰看到敌人的骑兵出营,弓箭兵也在后撤开始整队,他立刻敲响了锣。
听到锣声,田禹立刻猛劈几刀,逼退孔廷赞,带兵撤了回去。
孔廷赞忌惮田禹他们有弩,没有追击,拨马回去了。
田禹也纵马返回。
家丁们遇袭后,只是短暂的混乱,很快就后撤整队,准备反攻。这种反应出乎田禹的意料。
虽然未完全冲散家丁,但是杀的痛快,众人出了一口闷气。
田禹下了马,回到村口。
家丁们已经后撤了几百步,离开了弩的射击范围。
“他们撤了!”钱丰惊讶道。
田禹走过去,果然,家丁们已经整队开拔,朝远处走去。骑兵已经只留下一阵烟尘。
“难道是缪起宗那小子死了?”雷大坚猜测道。
“要是真死了,他们才不敢走,缪家肯定要和咱们玩命。”钱丰说道。
~
突然,众人看家丁们突然跑起来,队伍也乱了。
有十几个骑兵从远处奔来,朝他们放了一轮箭,然后挥着刀,怪叫着朝家丁们冲去。
家丁们散开了,在荒野里四处乱跑,竟然没有组织有效的反抗。
野外遇到亲兵,步兵唯一的办法就是结阵死守,撤退是兵家大忌,会被骑兵吊着打。而这群家丁正好犯了这个致命错误。
田禹的脸色很难看:“是鞑子!是鞑子的斥候!”
他和村长了解过位置,京城来济南府,必然从齐河渡口过河。
肖家村离官道不远,是去济南府的必经之地。
鞑子的斥候出现在肖家村外,说明鞑子的大军已经过河了,并且离这里不远。
这几天几乎与世隔绝,京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
钱丰问道:“公子,我们出去帮缪家的人吗?”
虽然刚才还和缪家打死打生的,可是现在看到他们被异族人屠戮,心里还是很难过。
田禹拒绝了:“不着急,他们自己有骑兵,很快会回来的。”
鞑子还不知道他们几个的存在,田禹不想这么快暴露,想让缪家自救。
缪府的骑兵很快赶了过来,孔廷赞持槊冲在最前。
孔廷赞连挑了两个鞑子,逼退了其余鞑子,才收拢步兵,缓缓退去。
其余的鞑子并没有走远,而是远远躲开,监视孔廷赞他们撤离。
田禹派了一名校尉去通知村长,带着村子里的人朝山里撤退。
这个小村子废弃了很可惜,但是在大军面前,自己人手太少,只会被碾压成齑粉。
缪家的兵走远了。
鞑子催马竟然朝肖家庄跑来。
田禹低声道:“都别作声,放他们进来,咱们给他一记狠的。”
~
鞑子的斥候打量了围着肖家村的胸墙,甚至站在马背上查看村里的情况。
村长跑到村口看了一眼,脸像一条苦瓜,“从太祖坐了天下,这里得有上百年没见过鞑子了。”
田禹问道:“山里有稳妥的藏身地点吗?”
“有,朝里面走个大半天,有一个隐蔽的山谷可以藏身。”
村长火急火燎地走了。
韩休惦念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