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萧瑟,海风呼啸,一艘海船慢慢靠在了少海港的码头。
海船是现在时兴的软帆,帆布有些破旧,三个桅杆已经断了一根,船也很旧。
一个金发碧眼的商人站在船头,嘴巴张的很大,许久才惊叹一声:“圣母啊!这海港是人类建造的吗?”
一个书生打扮的中原人站在一旁,双手背在身后,“乔治,这当然是人类建造的,这里可是海右的都城。”
乔治的眼睛看向远方高耸入云的城墙:“和这里比,我们的皇城不过是乡下的草棚。宋,你常年在船上当通译,去过成百上千个城市,你见过类似辉煌的海港吗?见过如此高大的城墙吗?”
宋通译摇摇头:“没有,我也只在这里见过”
船长已经搭上了跳板,乔治率先踏上了跳板。
从海港,到城里的宾馆,乔治的嘴就没合拢过。
驮马拉着巨大的货车,在驰道上飞奔而过路面十分平整,又像岩石一样坚硬过城门洞需要很长时间,据说最深的七十米长三层以上的楼随处可见,不少人穿着奇装异服,裤子、夹克,据说是从军队蔓延到社会
乔治拽着宋通译,激动地叫道,“我要觐见海右的王!”
宋通译扯回自己的衣袖,纠正乔治的错误,“海右的王称为执行长,你要想见,我可以去他的官邸去试试。”
“走!车夫,去你们王的官邸!”乔治冲车夫叫道。
宋通译瞥了一眼乔治,“现在?不去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你想用一身汗臭味,给执行长一个深刻的印象?”
乔治尴尬地笑了,“是我心急了。”
“你见执行长干嘛?你就是个商人,做你的生意就行了呗。”
“我没什么想法,只是出于崇拜。”乔治正色道。
乔治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据说中原的皇帝爱面子,讲究四海来朝,给一分钱的东西,能得到一百分的赏赐。
宋通译笑笑没再说什么,像乔治这样的海商太多了,第一次来海右的,海港、巨城都给他们深刻的印象。
看着坐在对面的钱丰,田禹很欣慰。
当初从京城逃出的几个人,钱丰最小,现在也成长为军方的重要将领了。钱丰开拓了一种新的作战方式。
钱丰从兖州府回来,今晚田禹设了家宴给他接风洗尘。
“干什么去了,侍卫去军营没找到你,去你家也没找到你。”田禹随口问道。
钱丰有些窘迫,幸好脸黑,看不出多大变化。
他吭吭哧哧地说道:“没,没去哪。”
田禹问道:“侍卫说在皇甫将军家附近遇到你的?”
“我,我去买点东西。”
“你,买东西?皇甫松的妹妹是做胭脂水粉的。”田禹惊讶道。
转念,他明白了,“你小子,胆子不小,挖墙角都挖到皇甫家了!”
钱丰这是看上皇甫松的妹妹了。
田禹从金州回来,皇甫松还留在那里,要等到金州水师的水寨规划完成才能返回。
“要出征了,出发之前去看看她。”钱丰扭捏道。
田禹大笑,“行啊,你小子。”
田禹站起身,在书架的深处掏摸出一本书,递给了钱丰。
“你把这本书送给皇甫姑娘,她肯定喜欢。”田禹笃定地说道。
“公子,您,您为什么要送皇甫姑娘礼物?”钱丰呆呆问道。
田禹一口茶喷了出去,气得大骂:“滚蛋!这是给你的,你去以你的名义送给皇甫姑娘!”
钱丰有些尴尬,误会了!
他翻开书,厚厚的一本书,全部是各种花草树木的种植方法。
皇甫姑娘喜欢种植花花草草,为此皇甫松还邻着念杞的药圃买了一块地,专供妹妹种花。
当然,她也是不是单单为了观赏,她会提取花露制作各种化妆品。在海右,她做的化妆品可是抢手货。
这本香谱正适合给她。
钱丰心里没有底:“公子,她可是最擅长种花、做胭脂,这本书会不会太简单?”
田禹嗤笑道:“知道这是谁写的吗?”
“谁?”钱丰被吊起了胃口。
“大周朝御花园的花匠。”田禹说道。
大周朝覆灭,花匠流落民间,后来被流民裹挟,到了少海。他与家人失散,岁数又大了,被送往居养院。
去世前,他制名将凝聚一生心血的著作香谱送给田禹,作为收留他的报答。
听了这本书的来源,钱丰紧紧抱在怀里,御花园的花匠,见识、积累都不是民间可比的,这本书太珍贵了。
两人正说着话,侍卫送来一个名帖。
田禹翻了翻,随手丢在一旁,“竟然是一个叫乔治的番商要见我。”
“乔治,姓乔啊,怎么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