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雪岩皓衣素服,入塔谒见醇亲王,他已抱定了必死的信念,若是能换回白莲一条活路,他虽死无怨,若是不能换回白莲一命,则二人同生共死,同自己的心上人共赴黄泉,也不失人生一大快事!
而醇亲王则早已在那里等候他多时,胡雪岩作揖施礼,态度谦恭,“罪臣胡雪岩拜见亲王!”
醇亲王则微微一笑,“雪公何罪之有?”
不过他转而呵呵一笑,“不过,雪公竟然两年未给本王出一个好主意,确实有罪啊!”
虽然他嘴上说有罪,但却面带笑容,说明这只是一句玩笑而已。
“雪岩委实辜负了亲王的知遇之恩,请亲王降罪发落!”
“两年来,左公过世,雪公获罪,本王身边缺乏可用之才,已经被恭亲王和李鸿章逼入绝境,进退维谷,本王现在身后便是悬崖,再退一步就会粉身碎骨!”
“雪岩知罪!”
“既然知罪,那本王便要惩罚于你!”
醇亲王表情看起来很严肃,不过瞬间又恢复了笑容,“本王今晚设宴,为雪公接风洗尘,届时定要罚你三杯!”
胡雪岩再次伏倒,“亲王恕罪,雪岩此次前来,并无入仕的打算,而是为了其它的事情。”
“哦?”
醇亲王故作惊讶作,“难不成雪公此番前来,只是为了给刺客当说客的么?”
胡雪岩不由得心里暗暗吃惊,如此精明的醇亲王,确实是治国之君的不二之选!
自己跟白莲的私密关系,竟然也早已被醇亲王所洞悉!想必卫公公和王五他们早已被醇亲王细细盘查和盘问过。
既然已经瞒不过去,胡雪岩索性选择了直接摊牌!
“亲王殿下,白姑娘是我的红颜知己,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更是雪岩一生所爱,所以今天无论如何,雪岩也要保她一命,所有罪责,雪岩都愿为她承担!”
“在我的印象里,富可敌国、指点江山的红顶商人胡雪岩,一向是身边环美无数,却从未留恋于这些莺莺燕燕之间,莫非本王今天耳朵听错了么?”
“可白姑娘不是莺莺燕燕之辈,她是圣女!”
“不错,她是莲花教的圣女!但是反清复明,刺杀本王,这是死罪,按律当诛,这点雪公应该知道的!”
“雪岩正是为此而来,白姑娘为雪岩被朝庭毒杀一事耿耿于怀,欲为我复仇却无意冒犯了亲王殿下,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所以我甘愿一力承担所有罪责,而白姑娘她太年轻,容易冲动,经过这件事之后,她就会明白反清复明犹如镜花雪月,完全不可能实现,她就会吸取教训,从而修身养性,安然度日了!”
醇亲王不悦,“也就是说,为了一个刺杀本王的亡命之徒,却要牺牲掉本王一个极为重要的谋臣,以雪公这样精明的生意人,怎么会做这样一个亏本的专卖呢?本王虽不懂做生意,但这样的结果,却是你我双输,所以本王是不会同意的!”
“那么亲王殿下要如何才愿意放白姑娘一条生路呢?只要您高抬贵手,雪岩愿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呵呵,雪公本应如此对待本王啊,什么万死不辞之类的话就别说了,多不吉利,其实只要雪公跟本王回朝为国效力,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可按雪公的意思来办……”
“臣虽处江湖之远,但也时刻忧心庙堂之高!心系亲王安危,一旦殿下事态危急,雪岩自会倾囊相助!”
“可是本王要的不是雪公倾囊资助,而是要请雪公与本王一起驰骋天下!”
“这个,恕臣无能为力!一则臣本为死罪之身,一旦为恭亲王党羽发现,反为殿下招惹大祸,二则雪岩本身病躯羸弱,已然经不起征途的颠簸了!”
醇亲王不由得背转身去仰天长叹,“看来本王虽为天子之命,但却难逃劫数啊!恭亲王尚有李鸿章可仰仗,据说他们已向朝庭申调重兵,以攻击太平军为名逐渐控制兵权,恐怕本王已经无力回天了!”
胡雪岩沉吟不决,如今醇亲王的形势确实已经岌岌可危,恭亲王则风头正劲,他在后宫有容妃娘娘撑腰,外有李鸿章手握重兵,夺谪的天平,已经逐渐朝恭亲王一端倾斜!
忽然,胡雪岩眼睛一亮,上前说道:“殿下,雪岩倒不觉得时下并非你我双输的结果,而是双赢的格局!”
醇亲王蓦然转身回首:“雪公此话怎讲?”
“雪岩本是个生意人,亲王是否愿意跟臣下做个交易,各自满足对方一个心愿,如何?”
“雪公不妨直说,就不要溜弯子了!”
醇亲王是个急性子,要是换作别人对他这么含糊其辞,估计早就拍案发飙了,不过眼前这个可是胡雪岩,唯一一个能让他折服的经营奇才,他也只得忍了!
“殿下满足雪岩一个心愿,放过白姑娘,而我呢,可以借助太平军的力量,让李鸿章一败涂地,从而削弱恭亲王的势力,从侧面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