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择端不是个擅长交友的人,而且嘴头很笨拙,话还没说完,已经被人打断,开口说话的正是白时中。
“正道兄,谁不知你曾入那太傅府中饮宴,那杨浩还曾为了你当街暴打了中书舍人家的少郎君,这个时候,你还是不要多说话的好啊。”
一句话到是惹得大家哄笑了起来,其实这些事大家心里都知道,就是没人会当面说而已,官场的套路,不到万不得已谁会去主动揭人短处呢?
杨浩是个什么德性都是心知肚明,你张择端,翰林院的翰林去和杨浩结交,还想帮那个狗东西说好话?你这是想要攀附太傅的高枝儿啊。
平时不说,是大家为了脸面而已,现在你还出来阻挠,那就不得不说说看了。
李纲倒是没有嘲笑张择端,皱了一下眉头:“正道,这件事无需多说,我辈中人,不能坐视不理,杨浩此人行事如何,汴京城百姓有目共睹,若是再任由他目无法纪,这岂不是让朝廷的法度贻笑大方?”
曾经的杨浩是个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主儿,整个汴京城里,除了他爹杨戬之外,就没人喜欢他了,就这么个玩意儿,你要说他开始干正事了,绝对没人信。
然而张择端是固执的,除了嘴笨之外,什么都好。
“可是……可是伯纪……我觉得,我觉得他是……”
“他是什么啊……你给我走开吧……”
也不知道是哪个脾气暴躁的,一把推开了张择端,还给了一拳头,张择端就这样被淹没在了翰林学士的人潮中,几十名年轻的,年老的,包括中年的翰林学士和学子们蜂拥而出,招摇过市……
杨浩根本不知道自己一个举动竟然搅的整个汴京城里风起云涌的,他也从来不清楚,汴京城已经如死水一般很久了,正需要一条鲶鱼来搅合一下。
张虎被直接提了回来,太傅府里从来不缺物件,只要你想要,我们就能给你弄出来,手脚的镣铐都是现成的,直接将张虎锁了起来。
“说吧,身为皇城司探事司的勾当,你竟然不知道有如此多的刺客和暴民进了汴京城,还有这些武器都是怎么送进来的。”
一番折腾之后,张虎也明白了,心情也平复了下来,冷笑着看着好整以暇的杨浩:“呦呵,我还以为你真有证据呢,看来是在诈我?你说的那些事我不知道,就是打死我,我也不知道,皇城司已经是个什么样子,想必你也知道,甭指望从我这能知道什么。”
“呵呵,硬气。”杨浩也笑了:“我就喜欢硬气的,你是不是觉得我非要从你这里得到些什么口供才行?”
“怎么?难道你还能杀了我不成?杀了我也是没有任何证据,会有人告发你的,杨浩,别以为老子怕死,有种你就来。”
“是吗?放心,不着急,我先把我要说的话说完,然后再弄死你,让你死也死的明白,如何?”
“有话就说,老子听着呢。”
“好,那先说说你和高太尉的关系,出身禁军,一路提拔都是在高太尉之下,要说你和老高没关系,全汴京城都没人信的。”
“哼……”张虎冷哼,不作任何解释。
“同时,全汴京城都知道汴河码头是高家把控的,杜老三已经招认了,那些暴民就是从码头过来的,兵器也是从码头偷运进来的,张虎啊,探事司的划分范围里,汴河码头是你的地盘,你跟我说你一点都不知道?就算是皇城司已经烂到了骨子,你敢说你一点风声都没收到吗?”
提到了杜老三的招供,张虎的脸色突然变了一下,杨浩冷笑着继续说道:“汴河码头是高家的,你也是高俅的人,现在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是不是还觉得你的高太尉会保全你?这件事真的扔到了官家的面前,你觉得官家会不会诛了你的九族?”
“嘶……不会的……”
一句话,暴露了张虎的想法。
杨浩坐了下来,嘲讽般的看着张虎:“不怕告诉你,高俅已经送来了拜帖,今晚会来我家和我爹相谈,你觉得……你招供不招供的有用处吗?”
“你……你什么意思?”张虎不是完全的蠢货,在官场里混迹久了,总是会明白一些事情的,当杨浩说到高俅会来拜会他就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如果高俅来太傅府,那只能说明一点,高俅妥协了,这是官场常见的事情,输了就是输了,利益交换之后大家一切照旧。
谁都知道,就凭这件事想要扳倒高俅是不可能的,且不说证据不足,就算是证据足又如何?赵佶真的会将高俅怎么样吗?
“我不信,你诈我。”
“呵呵,诈你?不着急,再过一两个时辰高俅就该到了,到时候让你看个清楚。”
从这临时的牢房中出来,就看到一身简朴道袍的公孙胜在一旁笑着作揖:“承直郎好手段。”
杨浩摆了摆手:“道长过誉了,都是自家人,就不要称呼官职了。”
这公孙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