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意欢浅浅抬眸,轻轻笑了一下:“自然是些较为难得的药方记载,奇花异草……”
温亦鸢眸中划过一抹流光,又重新拿过萧意欢手上的书卷翻了翻,可入目之处仍然是满篇的三从四德,礼仪端庄……
耐着头痛,她又往后翻了翻,一目十行很快便扫完了这卷书,然而结果仍然如同最初,温亦鸢不禁有些泄气:“不行,在我这儿,不论看多少遍,书中仍然是那些女戒女训!”
萧意欢将视线落在了那书皮纸上,默然了片刻,看着“流风回雪”那四个大字,忽而抬首问道:“你的意思是,这书卷上撰写的名字便是菁华闺学?”
“不错。”温亦鸢轻轻颔首,她眸中划过一抹幽光,想了想又道:“或许,这书卷上是有着什么障眼法……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这是母妃赠与我的,也是她的祖传之物。”萧意欢嗓音低哑,心中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以如今的这番情况来看,能解释通的也就只有这书卷是被人下了障眼法,而所谓障眼法,便是缔造者依据一定的条件,只有符合之人方可得见那些被掩住的内容,其他人则是会看到一层虚幻之物。
正如这书卷,萧意欢看到的是《流风回雪》中记载的医毒奇草和剑术武功。而温亦鸢与其他人看到的则是《菁华闺学》中抄录的女戒女训与三从四德。
萧意欢低眉思绪良久,如今已然知晓这卷书的隐秘神奇,若真是什么障眼法,那首当其冲的便是要找到这分歧的条件!
温亦鸢也是细细打量了这书良久,忽然道:“这一时半会儿绝对是找不到什么答案的,既然是你母妃赠与你的,不如便抽空带去问上一问,祖传之物,她或许知道些原因。”
说到这里,温亦鸢轻轻勾了下嘴角,如今似乎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毕竟,据她所知,这阿欢的母妃,北月靖远王府的正妃可是出身贫寒啊,那涉州余氏也不过是一个好听些的称呼罢了。如今却是发现,竟然还会有这般玄乎的祖传之物?!
转而又想起这丫头中午所说的那句话,不得不说,这一时间她心下竟也是有着些许期待!
而另一边,萧意欢听了这话颇有些无奈,但也只得轻轻点了点头,随后瞥了眼沙漏见时间差不多了,便唤道:“一禾一诺!”
听到声音,两个小丫头便重新走了进来,屈膝行礼道:“郡主,可是要去主帐了?”
萧意欢笑着摇了摇头:“且先将我让你们这三天准备的东西给拿过来。”
闻言两人先是一愣,对视一眼后才忽然明白过来郡主所说的是什么东西。
萧意欢看了眼两人的背影,便低下头去整理着桌案,将三日前制成的两包药粉给取了出来,待片刻后便装进那荷包中带去给父王兄长。
还有那琉璃瓶,三日前她将自己千辛万苦寻来的那两枚平安玉扣放进了调剂好的药水之中,只待药性浸透完毕。而现已过了三日,应该是差不多了。
不过须臾,一禾一诺两人便将东西取来了,萧意欢先是拿起了两个荷包,看着上面的青竹与兰草,轻轻勾了下唇,而后便将药包分别放了进去,最后用特殊的手法将其系好。
温亦鸢闻着空气中那清香的药草味,眸光轻轻闪了一下,而后又走进桌案定定的看着那两个充斥着淡蓝药水的琉璃瓶,轻轻挑了下眉,等着身旁的少女将其打开。
萧意欢唇角微微翘起,笑着看了她一眼,接着便放缓动作,极为小心的从药水中取出那两枚羊脂白玉质地的平安扣。
在玉扣离开琉璃瓶的那一刻,其中那淡蓝色的药水便渐渐变成了透明之色。
这药水在三天之前刚刚调剂好时还是耀眼的冰蓝色,如今其药性已然全部渗入玉扣,自然是没有什么颜色了。
萧意欢面不改色,小心翼翼地握住两枚玉扣,然后便在手中凝聚起了内力,手心渐热,不过须臾,那两枚平安扣连以及其上的璎珞便已经与水渍相脱离。
萧意欢静静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羊脂白玉,细腻温润,触手即温,而且因其在珈蓝云草与朝露所调剂的药水中沉浸三日之久,吸取了全部药性,这玉上竟也是混入了几抹蓝色光晕。
温亦鸢打量了那平安扣一眼便移开了视线,伸手端起了一尊琉璃瓶至于鼻尖,细细地嗅着其中那草木的清香。
“珈蓝云草……”她轻轻开口呢喃了几句,眸染上几抹困惑:“不对……这并不只是珈蓝云草一味药材!”
话音刚落,她便扭头看向萧意欢道:“这便是再好的玉,也不能完全吸收珈蓝云草的药性啊,你这是又添了什么引子?”
萧意欢小心翼翼的将两枚玉扣在檀木盒中放置好,闻言便淡淡一笑:“朝露,以朝露为引可以中和珈蓝云草的药性。”
说完,她看着温亦鸢似是要陷入沉思,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好了,有什么不理解的便等回来后再想,现在先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