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袭月牙白软烟罗裙在夕阳之下泛着淡淡的光亮,少女眉眼之间虽是精致清冷,但让秋芙震惊的却是她手腕处的那抹印记!
傍晚的秋风缓缓吹过,温亦鸢本是抬首轻轻抚了下额角的碎发,然也就是在那一瞬,月牙白色的广袖微微下斜,少女纤柔白嫩的手腕映入眼帘,那里有一枚浅褐色的梅花印记,淡雅镌刻如诗似画,疏影横斜漾月之光……
萧意欢见秋芙眸色有异,眼中也是划过了一抹了然之色,浅浅开口唤了声:“秋芙姑姑?”
秋芙怔然了好些时候,听到萧意欢的浅盈的嗓音才是回了神,她眸光定定的看着温亦鸢,出口的话却是:“郡主,不知这位是……”
“涉州余氏,余思鸢……”温亦鸢见秋芙的视线就那么落在了自己手腕处,眸中便闪过一抹流光,她不动声色的垂下手臂,淡淡接道:“前来拜见王妃姑母。”
秋芙眸中含着复杂之色,她唇瓣翕合了良久,似乎是想问什么,但也不知要怎么开口,最终只能在心底暗暗叹了一口气,让开了身子:“郡主和余姑娘快些进去吧,王妃等您们好久了。”
她转过身,看着两个少女相携而去的背影,眸中光芒尽显复杂。刚刚那位余姑娘右手腕处印刻着一枚浅褐色的梅花胎记,她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那应该是枚胎记,公主右手腕处也有一枚相同的!而这浅褐色梅花印记更是东凉温家女所特有的标志!
如今东凉的温太后便是出自华国公府,公主是因为有着一半温家血脉才是因缘际会有了这枚胎记,但这位姑娘……
涉州余氏……余思鸢?!
秋芙暗暗地叹了口气,她自然是清楚自家主子的来历与真实身份了,那什么涉州余氏不过是编排出来的罢了,只是这姑娘怎么可能……
秋芙暗暗摇了头,只得跟着走了进去。
……
营帐内气氛温馨淡雅,玉眠初手执茶盏,静静品茗,听到由远而近传来的脚步声,她才将目光对向了帘幕处。
萧意欢面上挂着浅浅笑意,走上前轻轻福了身,便拉着温亦鸢开始介绍了起来:“母妃,这是阿鸢,我的师姐。”
营帐内并无什么外人,萧意欢也就没有掩饰,直接说明了温亦鸢的身份。
闻言,玉眠初转眸细细打量着一边这穿着月牙白软烟罗裙的少女,轻轻颔首致意:“余姑娘。”
话落,她又轻轻蹙了眉,问道:“阿欢,我怎的不知你何时拜了师父?”
其实,她更疑惑的是,阿欢为何要说这姑娘是她娘家侄女……
萧意欢眸中漾着点点笑意,她正要说什么,视线却忽而瞥到了母妃执着茶盏的右手,因动作使然,衣袖浅浅下曳,手腕处那枚浅褐色的胎记便也亮在了眼前。
她眸光微微闪了一下,忽然就想起了前世阿鸢与她说过的话,那梅花胎记……
这般一想,她微微分了余光去看身旁那少女的反应。
温亦鸢本就灵识敏锐,进了陌生的地方自然会下意识的进行扫视,想当然的,那样一枚熟悉的梅花印记,又怎能逃得出她的眼?
萧意欢瞥到她眸中神色,浅浅勾了勾唇,转眸回道:“母妃,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我前几日拜了容叔叔为师,要跟他学习医术!”
“什么?”玉眠初被这句话惊了一下,还没来得及细想,便转眸看向了温亦鸢:“那,余姑娘也是……”
她与容轩多年故交,自然是知道他收了一位徒弟,而且这徒弟还是东凉温氏的……
温亦鸢眸中划过一抹微光,她看着眼前这位素雅恬然的女子,心中已然有了些许猜测。
唇角微微翘起,温亦鸢撩了一下裙摆,有意无意地露出了自己的手腕,接着向前浅浅的走了几步,屈膝道:“在下东凉华国公府温亦鸢,亦是灵医首徒,因身份不便,这才借了王妃母族侄女的名头,若有不便还请见谅。”
听了这话,玉眠初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她看着一旁白衣少女手腕处的那抹印记,似是想起了什么,连忙放下了杯盏,状若无意地整理了下衣袖,盖住了她右手手腕处那枚同样的胎记。
玉眠初掩去了眸中的那抹不自然,清浅的面容上浮现出了一抹笑意,开口时声音却略有些低哑:“无妨……我竟不知姑娘原来是东凉的温郡主,不知此次前来是有何事?”
随着两人脚步走进营帐的秋芙听到这话,身子微微一顿,眸中也是划过了一丝异样,但异样之后,便尽是了然。
这姑娘原来真的是温家之女,而且还是这一辈中声名远扬的那位温郡主!
温亦鸢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下两人,自然没有忽略女子那欲盖弥彰的动作,唇角轻勾,心中浅浅思量着,这梅花印记,独温家女会有。而她们温家……
少女眸中划过一道微光,唇角也轻轻勾着,她们温家自三百年前东凉建国,便与皇室同风俗,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