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代价竟然是如此巨大。她的身子晃了晃，闭上了眼睛，又沉思了片刻，随后点点头。“我愿意。”

“好好，果然够痛快。这块玉，你拿着，它可以作为媒介收集你的灵魂，我要你生生世世为我做事。你这个身体，实在是太碍事了，不能随意进出。”浮屠把烟枪放了下来，从胸口掏出了一块玉出来，“成了魅这才方便。”

舒怡想既然已经达成协议，虽然有些听不懂阎浮的话，还是双手高举着接过了那块灵玉。

“一点，不曾后悔？”浮屠还是有些好奇，再一次问她，想要探究她的内心。

“既然，我已经说了出来，就一定要会做到，还望神仙成全。”说完，她重重磕了一个响头。

“嗯，好。我今天就破一个例，到了我说的那个时间点，你可以选择，做不做我的使徒。”阎浮继续躺下来，抽起了烟。“成为了魅，那可就是长生不死，多少人梦寐以求啊。不过也只有撕心裂肺的痛才能求得那个长生。”

舒怡听着阎浮的自言自语还是有些没有听懂，只是她又不敢去问，只好憋着心里。

阎浮又吐了一口烟，那烟味特别的好闻，说不出是什么香料，就像是娘亲身上的香味。她忍不住使劲嗅嗅。突然就感觉是回到了小时候，娘亲在给她梳辫子。她的眼泪不由得淌了下来，哭着喊着不让娘亲再离开她。

“江姑娘，江姑娘，”她听到有人再唤她，可是她真得不想醒过来，哪怕知道这个幻境。

结果，那个幻境转念间就变成了修罗地狱。赵鸿影拿着剑狠狠地刺向了娘亲胸口。她拼命地想要跑过去拦下，可是失败了。她发出了一声尖叫，随后坐了起来。

“姑娘可是成了？”多铎问道，他的脸色惨白，一看就是失血过多了。

舒怡点点头，手里圆润的玉石触感提醒着她，刚刚并不是梦境。

阎浮送走了舒怡，这小二就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姑娘，这事要不要与摩诃耶夫人知道？”

“不必了。当年她有恩与我，如今算是我报答了她吧。她用花草的露珠化成了人，在人间行走，替她看遍人间的美景。进过几世的轮回，如今露珠也修成了真正的人。是人就要有生有死，所以我才要抽出她的魂魄做成魅。这样，她就可以跳出轮回生生世世，替夫人在这人世间行走了。”阎浮沉默的了一会，“我还是好奇，人，你说会怎么选择？”

小二摇摇头，他也是本是一个根朽坏的黄花梨木，东家觉得他可怜为了他重铸了身体。他自然是不懂得人世间的东西。“姑娘，能来这里的都不是好人，肯定会让你失望的。”

阎浮没有反驳，“我和云西订的誓言，是一千年，如今已经快到期限了。正好，我也需要一个新的代言人。”阎浮深深吸了一口，不在说话。

小二知道东家这时累了，想要休息，也就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