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屯村一共有46台缝纫机,15个人一个组,分了3个组,多余的那台缝纫机是大舅妈的,由她负责特殊情况。
工资按计件发放,悠悠在智脑上,把各工序的价格都算了出来,用毛笔抄在大红纸上,张贴在厂子里的墙壁上。
加工费是按照现在服装加工的费用算的,上衣0.50元,裤子0.20元,村里一半,个人一半。
大舅妈作为厂长,工资和厂里的利益挂钩,她抽取盈利的5%做为工资。
初七的下午,大家伙就开始干活了,将各个工序分配好,衔接好,能顺利生产了,就到了下午六点多。
悠悠在商城里订制了好多的大塑料筐,做为盛放衣服的工具,比条编的筐轻便卫生还结实。两边还有拉环,方便搬运。
韩屯服装加工厂的开业,和肉联厂大不相同,低调极了。援朝舅舅带着几个公社干部,向阳大队各村的支书,前来参加。
初八上午十点,放了一挂鞭炮,舅姥爷把牌匾上的红罩布扯下来,就算开业了。
大家在三个车间里,转了又转,都不舍得走。他们没见过这么做衣服的,看什么都觉得稀罕。
大伙转到了中午十二点,没办法舅姥爷只好管饭,就在悠悠家里,摆了两桌。没入村里的账,是悠悠家自己管的。
韩道伟和韩玉臣不好意思,每人回家拿了两瓶酒。姥姥说他们:“你们俩啊,也不看看俺家是干什么的,还能缺了酒。”
厂子步入正轨,胜男舅妈就回去上班了。三天以后,大家就熟练了,各人的本事也显出来了。同样的工序,快的比慢的多干一半。
不过都是一个村的,又是计件工资,大伙自己就协调好了,干活快的一组,慢的一组,三个组正好把所有的情况都能照顾到。
流水线速度就是快,当天就出了成品。大舅妈把成品收集起来,让村里的老人锁扣眼,钉扣子。和县服装厂的价格一样,一个扣子一分钱。裤子上的挂钩,也是一分钱。
干部服前面五个扣子,口袋上3个扣子,加上裤子上的挂钩,一套衣服九分钱,钉扣子的同时,得把衣服上的线头剪干净。
老人可以在厂里干,也可以把衣服拿回家,不过不能弄脏了。这样,老人坐在家里,也能挣上钱。大伙都是做针线活的高手,锁扣眼钉扣子相当的熟练。
厂子里生产的衣服,还供不上老太太干的。关键是她们晚上加班干,明亮的电灯给她们加班提供了便利。一个小时钉一件,每天干十多个小时,就能钉十件。
钉十件衣服的扣子就是九毛钱,一个月就是27元,这可比干条编合适多了。钉扣子的活计工钱太低,干这活的都是老年人,村里就不收管理费了。
她们算清了账就发感慨:“怪不得城里人好过,人家年纪大了也能挣钱,这一个月27元钱,打着滚也吃不了。要不是悠悠姥娘啊,咱可没地方挣这钱去。”
她们不知道的是,城里的被服厂,钉扣子也是有专门的工人,只有活计多的干不完了,才发放给家庭妇女,一个月能干上十天活,就是好的。
十天以后,大伙就要求调整工序,她们经过十天的磨合,各人已经形成了默契,根据大家的意见,大舅妈让她们自由结合。不过三个组进行了分工,俩个组做上衣,一个组做裤子。
干活速度快但不仔细的人,都自觉的去做裤子,毕竟做裤子要简单的多。
其实现在的衣服做工简单,不用加里子,也没有布衬,又肥又大,基本上都是直缝,跑直线是最快的。
上衣就是做明口袋比较难,悠悠在商城里订货的时候,想到了这一点,口袋都熨烫好了折边,按照衣服上点好的位置,转着咂上就行,就是转弯的时候,得注意点,放慢速度。
过了正月十五,妈妈和桂金俩人结伴坐火车回京都了,她俩都是正月十八开学。
正月二十一日,就是阳历的2月17日,早上刚过六点,舅姥爷就过来了,脸色特别的难看。
“秀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刚才收音机里播了,中越自卫反击战开始了,爱民不是去实习,他这是上战场了。卫华怕是也跟着老首长去了战场。”
姥姥尽管已经知道,可是听舅姥爷说起来,脸色还是变的特别的难看。“哥,我年前回来就觉得爱民不对劲,初五的电报和初六老首长派人来接卫华,就更不对头了。到底啊,还是打起来了。”
舅姥爷和姥姥俩人对着叹气,悠悠的心里也七上八下,爸爸跟着老首长,应该没事,他们虽然去了前线,但指挥部到底是安全的,爱民舅舅的危险就大了。
舅姥爷嘱咐姥姥:“秀芹,你嫂子还不知道,你可别给她说,能瞒几天是几天。家里的其他人也别告诉,不能让他们都跟着担惊受怕。幸亏啊,咱村的广播坏了。”
从此以后,两位老人,很少露笑脸。即使是笑,也是苦笑。家里的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