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萍贪婪的嗅了下鼻子,高兴的说:“这种过年的味道好,特别的香甜。”
舅姥娘笑着说:“我放了一斤的白糖,肯定甜。”
志新使劲闻了一会才开口:“奶奶,这是甜枣的味道,甜中带着枣香。”
智茹却说:“是地瓜的甜味,甜中带着酸。”
志高看奶奶累的脸上出汗了,就给奶奶商量:“奶奶,让我干会吧,您先歇歇。”
“好,揣豆沙馅不能急,使劲得均匀,转着圈的揣,把枣和红小豆都捣成泥,和地瓜泥掺和在一起,就算成功了。”
几个孩子看着好玩,就都上手捣一会,嘻嘻哈哈的,把干活当成了玩乐。
哪里知道,越是到后来,豆沙馅越粘稠,葫芦头往外拽着费劲,往下捣更费劲。
孩子们干不了几下,胳膊就没劲了,只得换人。舅姥娘想接过来,孩子们却没让。
“奶奶,您歇着吧,我们人多,换着干不累。”
人多力量大,一个多小时过后,豆沙馅终于成功了。舅姥娘拿了几个碗,一个里面装了半碗,让孩子们尝个鲜。
“真甜!”
“好吃!”
“真好吃!”
听了孩子们的欢呼声,悠悠赶紧用勺子挖了一口,沙糯香甜,确实好吃。
回想起刚穿过来时,1975年的粘豆包,里面的馅大部分是地瓜,放的时间长了,一股坏地瓜的酸味。别说孩子了,大人吃了都反酸。
不过,以后的春节,悠悠家做的豆沙馅,放的东西和现在差不多,加上一大家子在一起过年,粘豆包很快就吃完了,悠悠再也没吃过七五年那样难吃的豆包。
舅姥娘看孩子们都说好,也尝了一口,高兴的说:“现在生活好了,这豆沙馅也比以前好吃了。”
智萍不解的问:“奶奶,豆沙馅还有不好吃的?”
“有啊,你爸他们小的时候,豆沙馅主要是用地瓜做的,一大锅馅放二斤红小豆就是多的,放上些红枣增加甜味,根本不舍得放糖。
刚煮出来的时候,还比较好吃,可放了时间长了,地瓜馅坏的快,入口就是一股坏地瓜味,可真难吃。”
听了舅姥娘的忆苦,悠悠不解的问:“舅姥娘,明知道地瓜馅放不长,咋还做那么多,现吃现做多好。”
“以前过年就那习惯,正月十五以前不蒸馍,要是碰上今年这节气,干粮放的长毛,得溜好几遍。
想起来那时候的人真傻,老辈人说头十五蒸干粮不吉利,年前就使劲的蒸。谁家要是蒸的少了,吃不到十五,大伙就说大年下都没吃的,一年都得挨饿。
还是共产党好啊,破除封建迷信,干啥都讲科学。去年咱们村里,过年没一家蒸干粮的,今年的日子过的比那一年都好。”
这边舅姥娘还没说完,志新就端着空碗请示上了:“奶奶,我还想吃。”
“好,奶奶给你盛。志新,你还真随你爸,他每年过年,就爱吃这豆沙馅,蒸出来的粘豆包,反而不喜欢。”
智萍说:“奶奶,我也吃完了,您再给我盛一大碗。俺三叔从小就聪明,这么好吃的东西,就是得多吃点。”
几个孩子都举着空碗等着奶奶往里添,他们非常赞同智萍的观点。
“嗯,三叔是个大馋猫,志新是个小馋猫。”
志新非常光棍的承认:“我才不上当哪,当馋猫也得吃。”
别说孩子了,就连舅姥娘都被他给笑喷了。
过年忙碌着,听老人讲讲以前的老俗理,翻翻往年的轶事趣事,这也是一种文化的传承。
七个孩子加上舅姥娘,把煮好的豆沙馅吃下去一小半,智茹看着剩下的豆馅,担心的问:“奶奶,剩下的还够包粘豆包不?”
“这有啥够不够的,吃完咱在煮,今年天气热,放的时间长了容易坏。”
志新大声的说:“奶奶,咱别包粘豆包了,就这样吃不行吗?”
志高不同意:“你小不记事,粘豆包也好吃,你想吃豆馅好办,让奶奶给你留出来两碗。”
“行,还有想吃豆馅的不,奶奶一块给留出来。”
看着孩子们高兴的笑脸,悠悠舅姥娘是有求必应。
村里大多数人家都高高兴兴的准备过年,可兰芝家却闹了起来。上午九点多,兰芝娘家的四个侄子,用地排车拉着奶奶,就赶了过来。
原来,四个孩子放假后,都打着去姑姑家过年的主意,也不和奶奶商量,早上也不做饭,起床后就把奶奶架到地排车上,不顾奶奶的反对,拉起来就往韩屯赶。
用两辆自行车带着地排车,速度还是比较快的,可伶老太太,早上一口热水没喝,孩子们又不知道给她铺盖好,躺在地排车上四处钻风。
关键是四个孩子心急,根本没让老人穿上棉衣,老太太让他们给盖好被子,他们嫌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