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都去玩吧,把外面的衣服穿上再出门。”
几个孩子欢呼一声,捞起自己的棉衣就跑,边跑边穿,志高在后面高声喊:“别忘了给我捎盒摔炮。”
悠悠看着他,这都上初三的人了,一米八的大个子,就一个玩心眼,还和小孩似的玩摔炮,真愁人啊。
五花肉煮熟了,也全部切成碎丁,五斤肉切了一大堆,全部干完了,迪迪摔着胳膊,大发感慨:“舅姥娘,这家务活比背猪草还累。”
大概迪迪干的农活里,最累的也就是背苜蓿草了。其实,他背猪草最多就是装车和卸车,路途中都是用自行车和拖拉机,地排车都很少用。
志高解下围裙,赶紧往外跑,心急的催促:“迪迪,你快点啊。”
悠悠是最后一个出门的,到大街上一看,村里的孩子都聚在村里的广场上,比赛摔炮,看谁摔的响,男孩子咣咣的使劲摔,女孩子捂着耳朵当评委。
看来不论什么时候,鞭炮都是男孩子的最爱。不过像韩屯村的孩子这样,能随心所欲玩摔炮的,可真不多。
别说以前了,就是现在大人也舍不得,一盒摔炮二十个,一毛钱一盒,十来分钟就能摔光。
不过每年大人买鞭炮,都会捎两盒摔炮,回家给孩子们分了。孩子们如获珍宝,装在衣兜里,心痒难耐的时候,才舍得摔上一个。
村里人都舍得给孩子零花钱,哪个孩子兜里都装着块儿八角的钱,自己就可以买摔炮,所以摔起来特别的随意。
孩子们零花钱多,不是因为韩屯收入高了,家长对孩子过度溺爱。而是由于韩屯的孩子都听话,学习也好,虽然在班里排名有先有后,可在全镇和全县,排名靠前啊,每次的前十名里都有几个韩屯的孩子。
另外,韩屯村的孩子能挣钱,家里的家畜都是孩子们管,各家每年两茬猪,几乎都是二十头猪。今年苜蓿猪价格高,一头就卖三百多。不算鸡和羊,每年光是喂猪就收入六千多元。
现在各家很少有喂鸭子的了,关键是鸭子太臭了,家里不能喂,外面的护村林面积减少,村庄重建后护村林就没往各家分,全都归村里所有。
外面没了建鸭棚的地方,人们又不愿意在家里喂,想吃咸鸭蛋和鹅蛋,就去食堂里买。
村里的养殖场从八二年发洪水至今,一直养着鸭子鹅,鸭棚就在塘子坑的边上,除了打扫鸭棚,撒些苜蓿草,最大的活计就是拾鸭蛋鹅蛋了。
韩屯的鸭蛋和鹅蛋,都腌成了咸蛋,黄大油多,吃起来格外的香。外地来韩屯拉货的,指了名的买韩屯的咸鸭蛋和鹅蛋,一直是供不应求。
从今年开始,韩屯村的家畜产品,都被人们打上了苜蓿的标签,猪是苜蓿猪,羊是苜蓿羊,鸡鸭也是苜蓿的,就连鸡蛋和鸭蛋都被称为苜蓿蛋。
有了苜蓿这个标签,价格都跟着翻了一番。
各县的招待所,基本上是隔一天来一次,专门过来买韩屯的农产品,鸡蛋的价格就是他们给炒上去的。
韩屯各家都在后院的竹丛里喂十来只鸡,除了自家吃鸡蛋略有剩余,也就刚够供应这几家招待所的。
想吃韩屯村养的鸡,基本上很难,各家就十来只鸡,还不够自家吃的。连韩屯村食堂,吃鸡的时候,都是去石庙村购买。
这人说来也怪,石庙和韩屯喂家畜都是苜蓿草,可人们只认韩屯村的家畜,石庙村的除了猪,别的家畜就卖不上价去。
而且,石庙村的猪,也得靠着韩屯才能卖出高价,他们村自己宰了往外卖,也就是卖的比普通的猪肉快点,要是想卖高价,门都没有。
这就是品牌的效益,不过现在的人哪懂这些,就是觉得奇怪,明明是一样的猪,咋非得韩屯才能卖得上价去。
吃过晚饭,干了一天家务的孩子,还真是累了,不到八点都趴床上睡觉去了。
舅姥娘把做年糕的面块端了出来,擀成一指厚的面饼,三大张厚饼分开晾了起来,明早就能煎年糕吃了。
红英舅妈做了两大斗盆的酵子,准备明天和发面用。每个斗盆能装30斤面粉,以前过年都是大人准备年货,悠悠不知道这一大家人,得准备这么多的食物。
仔细算一下,全家老少加一块,总共二十九口人,最小的智莉也四岁了,除了悠悠姥爷七十多岁,其他老人都不到六十,还是半个劳动力。
今年的春节,志斌姥爷和姥娘来家里过年,加上吴馨儿和大卫两个,家里人口三十三人。
全家人的身高体壮,饭量都大,志新和智萍两个刚八岁,饭量都赶得上普通的成人了,一天至少得一斤半的口粮。
这一大家人,只有春节才能聚齐,要是平时都在家里,得俩人专门做饭。
怪不得舅姥娘和姥姥她们,每次搬家都把这几个大斗盆当成宝贝,好好的保存着。
腊月二十五早上,悠悠还没起床,智萍端着年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