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好多的人,好像全村的人都集中在这里,问好声拜年声此起彼伏,非常热闹。
虽然是大年初一,人们依然穿着黑蓝色的肥大粗布旧棉衣,有的还打着补丁,但都干净整齐。
想到舅姥爷一家人都穿军装,悠悠才感觉到舅姥爷家在村里的超越地位。
不过孩子们大都穿着颜色鲜亮的新衣服,高兴地跑来跑去。
大红大绿的手工粗布,弘扬着浓厚的民族风,让悠悠想到后世价格昂贵的鲁锦。
男孩子拿着零散的鞭炮聚在一起,不时的有“乒乓”的声音传出。“啪、啪”的声音是一群孩子在抽打“拉拉牛”(陀螺)。
木头削成的自制“拉拉牛”,上面的平面上贴着几种鲜艳的花(彩)纸,转动起来会出现五颜六色的的圆圈,非常好看。下面呈圆锥形,圆滑的尖端有带钢珠的,光滑锃亮,转的快还省力。
女孩子三五成群的踢毽子,盘、蹦、拐、磕、勾、踹,花样繁多,还做出各式各样的动作,有的会翘着腿踢,有的交换着脚踢,还有一只脚踢的。技术熟练,技巧高超,个个堪称高手。
悠悠兴奋的跑动跑西,到处的瞧稀罕,看来原主的性子应该是个好动的。
让她特别感兴趣的是绑毽子的铜钱,大的,小的,竟然还有方的,这些铜钱年代最短也是清代的,在她的电子商城可都是古董级的宝贝,值老鼻子钱。
后世里人们给古铜钱赋予了一项新的功能——辟邪,好多人家在房间里挂串铜钱,没有成串的挂一个也行,还有好多人用红绳系个古铜钱挂孩子身上。
从而导致古铜钱价格飙升,普通的清铜钱竟然卖出了古董价。
街中心有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推着辆货郎车卖杂货,独轮平顶车上放着个半立方米大小的铁笼子,里面的小杂货有几十种。
针头线脑,木梳篦子抹脸油,头绳发卡盘头网,扎腿带子,彩色的糖豆和自制的梨膏糖。还有女孩喜欢的头花、翻花,男孩喜爱的砸炮、摔炮。
杂货车旁围满了孩子,过年基本上都有一毛两毛的压岁钱。孩子们高兴地挑选着自己喜爱的东西,有调皮的孩子拿起老人的货郎鼓摇上几下,“蹦、蹦、蹦”地响声趁着热闹,凑着喜庆。
五颜六色的毛线头绳和塑料头绳一分钱一尺,红绿黄黑色的长条铁发卡一分钱一个,女孩子们花5分钱买上三尺鲜艳的头绳和两个卡子,高兴的让自家大人给扎上。
砸炮的大小和黄豆粒差不多,整齐的排列在一张硬纸上,一张100个5分钱。男孩抢着一人一张的买,也有买一分两分钱的,货郎拿剪子边数边剪。
买到手的孩子宝贝似的撕下来一个,找块半头砖放好,手里拿块半头砖,使劲一砸,“啪”的一声响带出一股黄烟,砸炮的孩子一脸的兴奋。旁边的孩子挤着喊着:“该我了,该我了。”
梨膏糖切成三角块,有白糖和红糖两种,红糖的一分钱两块,白糖的二分钱三块。有上岁数的老人从腰里掏出一分二分的小银元(硬币),买上几个分给自家的晚辈,祖孙高兴的声音格外温馨。
“哇,哇、哇”的哭声传来,是迪迪的声音,昊昊和悠悠急急的跑到弟弟面前。
“迪迪,咋啦?”
“宝山抢我糖。”
三岁的赵宝山手里拿着一块奶糖纸,嘴在使劲的嚼,还嘟囔着:“好吃,真甜。”
他姐姐四栓急的一边掰他的手,一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红着脸从衣兜里掏出几个彩色的空鞭炮筒,递到迪迪面前。
从这个身体的记忆中得知,赵家在韩屯村单门独户,宝山爷爷奶奶逃荒到村里后,爷爷病重身亡,他奶奶拉扯着一双儿女在乡亲们的帮助下安了家。
他爹成家后连着生了5个闺女:大想、二盼、三挡、四栓、五断,才有了这个宝贝儿子宝山,他娘的身体也垮了。
孩子多又都是闺女,就他爹一个壮劳力,一家人吃穿都成问题,老儿子再娇惯也只是吃的比家里人精细点,零嘴真心吃不多。
只是养成了个霸道的性子,才三岁大的孩子,看到好吃好玩的,不管对方大小都敢下手抢。他奶奶待孙女苛刻对孙子却特别的护犊子,人人厌烦避而远之。
孩子们都在大街上玩,悠悠舅舅家的表哥和表姐很快都围了过来,你一下我一下的推搡着宝山。别人怕宝山奶奶,舅姥爷家的孩子可不怕。
宝山的奶奶这回不在街上,把他的四姐急的满脸通红,又不敢反抗,只有尽量地护着弟弟。
吴昊忙给弟弟擦泪,悠悠赶紧从兜里掏出两块奶糖递给弟弟。引来了围观孩子的一片羡慕声,间杂着几个吞口水的声音,可没有一个动手抢的。
看着孩子们的渴望,想到自己库房里的各种精美糖块,悠悠默默的祈祷穿越大神:“给个福利,把糖块也穿过来吧。”
心里的念头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