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收期间,农活又忙又累,人们卖鸡蛋的少了,都留着改善生活。“三夏”结束了,卖鸡蛋的还是不多,姥姥感到奇怪。
石庙的人过来买东西时才知道,原来附近的村里都在“传鸡”,就是大面积的爆发了鸡瘟。那人还奇怪那:“今年传鸡传的厉害,附近庄上鸡都快死绝了,你们村的鸡没有死的?”
“没有啊,啥时候发生的事?”姥姥赶忙问。
“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俺家的鸡前一天还好好的,第二天撒开鸡窝,死里头好几只。又是放血又是喂蒜的,才活过来三只,还不下蛋了,喂的十多只小鸡还没剩一半。你们赶紧给鸡喂蒜吧,兴许能躲过去。”那个妇女好意的提醒。
“多亏您提醒,我赶紧给大家说去,光忙着收麦了,还真不知道。”
悠悠心想:看来自己没白忙活,偷着满村的撒防疫药终于有了成效。同时,对广大人民的智慧相当的敬佩,要知道,用大蒜预防和治疗鸡瘟直到后世,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悠悠立即跑着在全村撒拌了防疫药的鸡食,幸好村里的鸡都是散养的,悠悠玩似的转悠一圈,就给全村的鸡防疫了。
姥姥立即告诉大家附近发生鸡瘟的消息,家家户乎忙着剁蒜,掺在鸡食里,小鸡重新圈了起来,全村如临大敌。
大伙相互转告,最近尽量别走亲戚,也别留亲戚常驻,更加不能帮亲戚家养鸡。
还真让大家说着了,到了晚上,二奶奶家的大闺女夫妻俩,就用鸡笼提着自家的鸡送了来。二奶奶看了,连门也没让他们进。
她闺女快急哭了:“娘,俺婆婆让送来的,俺们村里传鸡传的可厉害了。但俺家的鸡真没病,就让俺放这吧。”
她女婿也说:“俺娘说了,要是躲不过去,谁也不怨。再说,俺俩趁天黑来的,咱家又在村头上,没人看见。”
二奶奶气急了:“你俩真傻还是假傻,这是能瞒住的事,再说,咱家的辈长,一个村子的人都敬着俺和你爹,俺不能干这昧良心的事。”
又对女儿说:“回去告诉你婆婆,咱家今年喂的鸡多,你家的鸡真死了,我送给你们几只母鸡。你俩赶紧的拿着鸡走吧,别传着咱家的鸡,再说悠悠家大小鸡加一起六七十只,你就没长脑子吗?”
二奶奶撵走了女儿,到队里的猪圈里铲了几铁锨石灰撒在了自家院里消毒,还来到悠悠家说明了情况,让悠悠姥姥注意看着点自家的鸡,有情况赶紧采取措施。
悠悠对二奶奶的人品更加的钦佩,到了晚上,对整个大院彻底消毒。
鸡瘟来的猛去的也快,韩屯村的鸡没被传染。周围村的人就开始瞎猜上了,说是韩屯用的氨水消毒,人闻着都难受,病毒都被熏死了,村子里的鸡得了祭。
都抱怨自己村的干部,没眼光没见识,说既然上级号召让使用氨水,肯定是有好处的。国家还能坑害老百姓,不管到啥时都得听伟大领袖的话,跟党走没错。
悠悠听了这些议论,顿感无语,这都哪跟哪啊,脑补的也太离谱了吧。
农历的五月十二号,小学开学了。妈妈终于从繁重的劳动中解脱出来,站在了讲台上。悠悠松了一口气,每天早晚给妈妈冲一杯蜂蜜水喝,赶紧地帮妈妈恢复被晒黑的皮肤。
妈妈不知内情,感慨地说:“还是闺女细心,知冷知热的,怪不得都说闺女是娘的贴身小棉袄。”
悠悠故意的气她:“这么热的天,您还想棉袄,不嫌热啊?”把一家人笑的东倒西歪。
过了麦,娘看妮。人们磨了新麦面蒸馒头和糖包,当做礼物看出嫁的闺女。
二奶奶今年的日子好过,头一次去看两个女儿。结果,每次都是留着泪回来。二爷就过来找姥姥,让她去劝解。
原来,去大女家受了亲家老太太的气,抱怨她不近人情,他们家的鸡在鸡瘟中死的只剩了三只。二奶奶许诺她等小鸡再大些,能分出公母的时候就给她几只母鸡。
难料她阴阳怪气地说:“俺可不敢要你家的鸡,怕粘上穷气。”二奶奶见自己在闺女就受气,自己不在不知怎么受委屈那。
大女儿婆家兄弟三个,她女儿嫁的是老大,老二结婚就分了出去,老三还没成家。
她婆婆嘴上说是靠老大养老,自己老了跟老大过。其实是怕分了家,儿媳照顾穷娘家。
在一起过可以,可她婆婆出了名的苛刻儿媳。女婿虽好,但管不住母亲欺负妻子。
二女儿家倒是对她宾客相迎,礼待有加,亲家还专门安排桂花拧锅花窝窝,招待亲家。这在每人只分几斤麦的村庄,就是极高的待遇了。
桂花面红耳赤,没敢应声。原来,在娘家过的穷,从没做过拧窝窝,不会做。二奶想起孩子跟着自己受的苦,心里难受。
姥姥劝她:“二奶奶,您身子弱,就别难受了,犯了病不值。本来看闺女是高兴的事,您老这亲戚走的。有这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