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姥姥把建房的打算告诉了大家。妈妈和爸爸都惊呆了,姥爷倒是神情自如,因为姥姥已经给他讲解过代销点的利润。
姥姥只好又解释了一遍,这回他们就明白了。可不咋的,除去收东西的利润,就是光销售的利润,也是相当可观的。
他们可是知道自家光是卖给民工就有两万多元,这就是三千元的利润。“咱家的运气真好,刚开业就赶上了复堤。”妈妈庆幸的说。
一家人商量好了,姥姥和姥爷拿着钱去了舅姥爷家。悠悠在后面跟着,姥姥嫌她走的慢,拉着她的手拽着走。
舅姥爷和舅姥姥都在家那,舅姥姥还抱着二舅家的志强,二舅妈出去摸知了猴了。
姥姥把钱交给舅姥爷,说明了来意。最激动的是舅姥姥,“就该这样,一想到你一大家子住在那两间房里,俺就替你憋屈。总算熬出来了,赶明就让爱国把咱宅子上的大树出(伐)了,先晾着,到秋后差不多也晾干了,你家盖房子正好用。”
舅姥爷接过钱,“我明天就到公社窑厂给你交钱去,让援朝催着点,啥时有咱啥时拉,不能耽误秋后盖房用。”
“还得哥嫂多费心,我是什么也不懂。”姥爷的话真诚至极。
“咱一家人用不着客气,俺还得多谢你对秀芹的照顾那。”舅姥爷诚心的说。
“我这些年才是多亏了秀芹,不然筋都沤断了。和我同样情况的,好多都毁在了那场动乱中。”姥爷提起了过去的岁月。
“还提那干啥,现在咱一家人团圆,日子越来越顺心,孩子们也都大了,以后的日子更好过,更有盼头。”姥姥的话充满了信心。
“也是,看着这些孩子,俺浑身都是劲。妹妹啊,不怕你笑话,俺看咱家的孩子个个都好,那里都比别人家的强。”舅姥姥自己说着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姥姥说的就理直气壮了:“嫂子,要我说咱家的孩子就是好,相貌好,身体壮,个子高。也不光是长的好,咱孩子还聪明能干智力好,学啥啥会,干啥啥行。”
舅姥爷听了,无奈的笑着:“你俩啊,出去可不能这么说。”
舅姥姥也笑了,“可不咋的,再丑的孩子在自己大人的眼里都是宝。老话都说孩子就是自己的好,这都成笑话啦。”
悠悠听见来了精神,缠着舅姥姥。“舅姥姥,啥笑话啊,您给悠悠讲讲吧。”
“好,讲给你听听。也不知是哪个村里的事,说的是有个老头去赶集,给自己的孙子买了个烧饼,有事回不去了,就托了个熟人给带到学校里交给孙子。
那人问他:‘你孙子是谁啊,我也不认识。’他显摆的回答:‘那还不好认,给学校里长得最好的孩子就行。’
结果,捎东西的人进了学校,把里面的孩子看了一遍,结果发现都没自己的孙子长的好,就把烧饼给自家的孙子吃了。
买烧饼的人回了家,一问自己的孙子没吃上烧饼,就去找捎东西的人了。‘你把烧饼捎那去了,俺孙子说没见着。’
那人回答:‘不是你说的给长的最好的吗,我看了一遍,学校里就俺孙子最好看,就把烧饼给俺孙子了。’买烧饼的听了,羞红了脸,扭头回去了。”
舅姥姥刚讲完,舅姥爷就接上了。“还知道讲究别人,您俩刚才是咋说的。不过,听了你俩的话这心里啊还真得劲。”说完自己也笑上了。
悠悠跟着姥姥和姥爷回家时,路过自家的宅基,附近的老人都在这里乘凉,年轻人继续摸知了猴去了。
他们看见悠悠的姥姥和姥爷,都热情的打招呼让座,三人就留了下来,和大家一起闲聊。
大家七嘴八舌的问这问那,都感谢姥姥给大伙找了个来钱道,各自报着自家卖知了猴得了多少钱,满足的不行。悠悠听着,光是五十多块的就好几家,比喂头猪卖的钱都多。
有人提起来年后的毛地梨子,大家又报起来自家得了多少钱,那家都有几十块钱,新一轮的感激话又开始了。
悠悠就奇怪了,不是说财不露白吗,村里人也忒实在了吧,满大街的吆喝自家的家底。
特别是二奶奶和她的大闺女桂莲,拉着姥姥说不完的话。悠悠听了好一会,才算弄明白。
原来,桂莲一家已经把户口落在了韩屯,并说好了一年给她婆婆十块钱的养老钱。十块钱猛一听不算多,可在她婆家村子里,一个工值还真是八分钱,十块钱是一个男劳力小半年的收入。
这老太婆可真够狠的,连她们住的房子也要了回去,说是给三儿子娶媳妇。不过,就是这样,二奶奶和她闺女还是挺庆幸,总算从那老太婆手里出来了,以后不用再受气了。
二奶奶这大女婿是个老实人,还肯出力,也不怕吃苦。这半个月的时间,晚睡早起的摸知了猴,两口子就卖了五十多块钱。
说道这里,桂莲兴奋地说:“俺两口子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钱,本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