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迪委屈的说:“您走了,没人给我讲打仗的故事了,我和哥哥都爱听您讲故事。姥爷和爸爸都不会讲,舅姥爷会讲,可是他喜欢智茹,不顾得给我们讲。”迪迪小嘴巴拉巴拉的,说个不停。
晚饭是在招待所的小餐厅吃的,饭菜除了大鱼就是大肉,这在现在可是好东西,但对韩屯村的人来说,就是家常便饭了。
不过,那几瓶茅台酒是好东西,悠悠抽着鼻子,使劲的闻了几下,爸爸把酒杯看得紧紧的,恐怕她偷着喝一口。姥爷笑着看着她,给她剩了一滴,让她咂摸了个味。
老首长看着稀罕,姥爷把悠悠的喝酒光荣史说了,惹得大伙哈哈大笑。悠悠羞得啊,满脸的通红,大伙还以为她又喝醉了,笑的更欢了。
悠悠那个郁闷,自己的老脸啊,算是丢大发了,都是茅台惹的祸。
部队的招待所有专门的浴室,吃完饭,大家都去洗了个澡,轻松的睡下了。招待所每个房间四张床,昊昊和悠悠跟着姥姥住,爸妈带着迪迪住。
第二天就是正月十八了,是妈妈和桂金开学的日子。老首长给安排了两辆吉普车,一家一辆。部队的招待所在京都西郊,离城区较远。
现在京都的交通还是不太方便,老首长安排好了,悠悠家在京期间,由司机负责他们的交通和食宿,看来部队还是有特权的。
有部队的车辆开路,妈妈的入校手续很快就办好了。今天入学报道的新生挺多,他们大部分都是自己来的。像妈妈这样全家出动,坐着吉普车来报道的,几乎没有。这时候,大家的生活艰难,来回的路费都是负担。
前来报到的学生,年轻的很少,有的已经鬓角发白了,看上去有四十岁,看来,还真是老三届的学生多。女生也少,竟然还有抱着吃奶的孩子来上学的。拖家带口的,看着令人心酸。
不过,新生们都意气风发的,精神特好。仔细想想,确实值得高兴,这毕竟是全国的顶级学府,能考进来就是荣誉。
后世还有个说法,说京华出去的都成了家(科学家、专家),京大出去的都是官。
吉普车停在新生报到处不远,这时车辆还是比较稀罕的,尽管校园比后世小,但停车方便,那里都能停的下。
妈妈的考古专业,是个冷门专业,就招了两个班。报到的桌子后面,坐着几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看到妈妈来报道,其中一位仔细的看着妈妈,过来拉着悠悠仔细看着。试探着问:“婉莹,你父亲是艾振宇吗?”
妈妈听了他的问话,仔细的打量着他,小心的问道:“您是温叔叔?”
“是,是,孩子啊,我总算又见到你了,你爸妈那,他们还好吗?”那位老人激动的拉着悠悠的手,把她抱了起来。
“这是你女儿吧,和你小时候真像。我看到新生名单,就知道是你。不是看见孩子,还真不敢认了,当时的小姑娘,孩子都这么大了。”
桌子后面坐着的另外两个老人也站了起来,齐声的喊:“婉莹,真的是你。”
妈妈看着他们:“张伯伯,王叔叔。”
“哎。婉莹啊,你还能认出来我们,看来啊,咱们变化还是不大。你父母那,回来没有?”
姥爷他们本来在吉普车那里等着,看到妈妈这边的情况,就走了过来。
妈妈指着几个老人,给姥爷姥姥介绍:“爸妈,您能认得出来吗,这位是张伯伯,这是温叔叔,这是王叔叔。”
几个老人抱在一起,眼泪都流了下来。“艾老啊,总算能活着见面了,您也老了。这些年,您过的还好吗?”
姥爷激动的拍着这个,拉着那个:“老了,都老了。我倒是没受罪,跟着秀芹回了她老家,卫华又跟着,这两年身体比原来还好。”
温教授流着眼泪:“看到婉莹的档案,我就知道您和嫂子都在,就是担心您的身体,俺们这些身体好的,都差点熬不过去。您这药罐子,能熬过来,真是万幸啊。”
张教授也说:“老弟,老赵和老黄他们几个,都没挺过来,咱哥几个,就剩我们三个了,真的令人痛心啊。”
“要不是恢复高考,我们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回来,我啊,别看最小,也快支撑不下去了。”王教授气喘吁吁的说着。
姥爷看着他:“没事,你既然熬过来了,就不用担心了。卫华,你王叔就交给你了。爸爸就剩这几个老友了,你用心给他诊治。”
爸爸答应的爽快:“爸,您老放心吧,我一定尽力给王叔叔调理身体。”
姥爷对他们介绍着:“这是婉莹的丈夫吴卫华,这是他们的大儿子吴昊,女儿吴悠,小儿子吴迪。老太婆,你还能认出哥几个吧。”
一家人和他们相见,他们看着姥爷,羡慕的说:“艾老啊,还是您有眼光啊,您不顾家庭的反对,也不怕世俗的轻视,选择了秀芹。
这是您的福气,秀芹就是您的保命符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