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村320人,俩个人根本忙不过来,只好又加了两个五十多岁的男劳力,反正现在是农闲季节,地里的活计少了。
村里人吃食堂上了瘾,就给村里提要求,希望每天多做个菜,一素一荤。
大伙主要是图省事,中午不用做菜了,只是早晚两顿,还不用蒸馍,省出来的时间,干什么都能挣出来饭钱。
一顿中午饭,连做带收拾,最少得两个小时。两个小时能加工两件衣服了,手工费最少0.30元。
能买一素一荤两个菜,伙房的菜分量大,够一家人吃的了。再说,自己做也得有成本。
办伙房的结果,令人哭笑不得。上了年纪的人,那叫个高兴,他们经常凑在一起议论:“五八年天天喊口号,实现共产主义,没想到还真到共产主义了。
咱村里这伙房,可比那时候的大锅饭好,天天有肉吃,顿顿吃白馍。就是原来的地主老财,也没这个吃法的。”
到了后来,村里人吃伙房的越来越多,绝大多数人家为了省事,中午都在伙房吃饭。孩子放学后,不用回家,直接去伙房吃。
为此,村里专门做了几个碗橱,各家都有固定放碗筷的地方。即使是老人,腾出的空闲时间,多做些手工鞋垫,也比做饭强。
本来为外来人员设立的伙房,给自己村里人创造了便利,成了村里人福利,深受大伙的欢迎。
改革开放时值二年,今年才算有了改变。农村的集市上,开放繁荣,实现了真正的买卖自由,工商税务只是收取摊位费,打击缺斤少两。
没人再提倒买倒卖、投机倒把,到了集日,供销社的门前,摆满了个人贩卖服装的摊位。摊位上的衣服,比供销社里的款式好,价格低,服务态度好。
现在和后世不同,服装厂大部分是国家的,个人办服装厂的几乎没有。
韩屯村的服装厂,也打着村办企业的名号,加工的服装还是震宇公司的订单。
现在服装的款式少,各摊位都是相同的衣服,只不过是颜色花色有些区别,价格也差别不大。
人们挤在个人的摊位上,挑选着合适的衣服,还能当场试穿,合适就要,不合适转头就走。
个人摊位上可以还价,同样的衣服,要价就比供销社的低,会讲价的还能降下来几毛钱。
现在一毛两毛的,也不是小钱,能买不少东西。白菜2分钱一斤,咸盐7分一斤,火柴2分一盒。孩子的铅笔3分钱一支。半斤的盒装小苏打饼干,才0.18元。
鸡蛋、猪肉、粮食等这些农产品,更是敞开了交易,特别是猪肉,每集都有几家专门卖猪肉的。
卖烧饼的,卖包子的,炸油条糖糕肉盒的,水饺混沌和丸子汤,各种小吃都有卖的。
群众分的粮食多了,集市上卖各种面食,有粮票的价格低,没粮票价格高,大家买吃食,再也不受粮票的限制。
就像烧饼,一斤粮票加0.25元钱买5个烧饼,没有粮票0.10元一个。
就连多年不见的“老来轻”点心也有卖的了,大伙赶集都会给老人捎半斤。
老来轻点心其实是用江米做的膨化点心,外面裹着一层白棉糖,酥脆爽口,又香又甜,还带着一种特别的江米焦香味道,老年人牙口不好,非常适合他们。
“老来轻”点心体积大,半斤就是一大包,黄色的包装纸上面在放张红色点心签,用纸绳扎上。
老人从赶集的孩子手里接过点心,嘴里抱怨着:“费这钱干啥,以前的地主也舍不得吃。”脸上却高兴的笑开了花。
还有就是卖芝麻糖的,用谷子和麦芽熬制的麦芽糖,外面沾了一层熟芝麻,酥甜香,令人吃的欲罢不能。
做芝麻糖和“老来轻”点心,都是祖传的手艺,姥姥专门去进了一批货,放在代销点里卖。
悠悠特别的喜爱那种焦香味道,总是趁姥爷不注意,偷着吃一个。姥爷看到她进来,就提起精神盯住她,怕她吃多了牙疼。
不过,食糖、布匹等国家控购产品,还是按票供应,买卖布票也成了公开的,就在供销社门口,公开的叫卖。没尺布票价格上升到了0.25元,还是有人买。
现在人们的生活稍有改善,年轻人结婚,都想多置办两床铺盖,就花钱买布票。
隐藏了十多年的黑市,彻底的成了历史。倒买倒卖自行车、缝纫机和手表票,也成了公开的,明码标价。
不仅没人管,人们对票证的真假拿不准了,还能去供销社,让营业员帮忙辨别真伪,也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合适。
集市上的摊位,除了服装,最多就是小商品摊位了。畅销的不仅有女孩子喜欢的小饰品,各种纽扣销量加大。
人们的生活好了,做衣服的也多了,造型新颖的有机玻璃的纽扣,亮晶晶的金属纽扣,深得妇女群众的喜爱。
特别是二毛钱一个的中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