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是晚上9点半,天还没黑尽。我从小卖部出来,往“河边幽灵客栈”走。回到走廊大门,看到大黑狗依然趴在那里,过去摸摸它的头。
我回去翻找驮包,找出三根火腿奖励给大黑狗,让它晚上继续趴在走廊大门口看门,阻挡“邪魔外道”。
我关好走廊大门,回到房间,让花儿开了门,花儿抱怨说她已经躺下了,我说“天还亮着呢,天不黑就睡觉了?”。我处理好房间门,也钻进了帐篷躺下。
这里海拔4050米,在酒精的作用下,我很快就睡了过去。
大半夜,不知道是几点,睡的正迷糊,然后被大黑狗好一阵的吠声吵醒。过了一会,我听到有脚步逐渐靠近,在道班围墙的大门口处来回走动。夜已经深,一丁点声音都能听得清楚。
我揉了揉眼睛,很涩,好半天睁不开,脑子也是昏昏沉沉的,就没有起来,我伸了个懒腰。花儿也被吵醒了,推了推我。
“外面是什么东西?”花儿问。
“不知道”我说。
“听脚步声,像是人。”花儿说。
“像是人,像这个字说的好。”我打着哈欠说。
“你起来去看看”花儿说。
“不管他,睡吧。”我说。
“这样你还能睡?”花儿说。
“大黑狗在外面看着,走廊的大门卡上,房门已经上钉,三重保障。不管他是谁,睡觉吧。”我翻了个身,然后说。
“谁这么变态,三更半夜搞事?”花儿说。
“管他那么多干嘛”我说。
大黑狗叫的更加猛烈,听动静是大黑狗在来回跑动,不停地叫着。走廊的大门被用力推了几次,最后被推开了。
9点半从小卖部回来的时候,我看到走廊大门上有一根弯曲的铁线,像是之前的骑友用来扣住门的。我也用这根弯曲的铁线卡住两扇门挂锁的口子,我试着拉了一下两扇门,感觉从外面是不能轻易推开的。
现在深更半夜,走廊的大门已经被大力推开。大黑狗都对付不了的,那是谁?要干什么?
我睡意全无,打开手电筒。我坐了起来,花儿也坐了起来。我找到手机,打开看到时间是11点58分。
天没黑完的9点半,我回来就开始躺下睡,到现在才睡了2个多小时,但自己感觉却好像已经睡了很久,像已沉睡了一夜那样。现在连12点都还没到,身体内的生物钟有错觉了。
在这条人烟稀少、氧气稀薄、世界海拔最高的公路上,很多事情都显得很诡异,隐隐中充满了不安的征兆。
犹记得现在是农历中旬,翻开手机日历,正是十五!按照民间的说法,初一十五,怪事多,民间还有“你做初一,我做十五”这样的狠话。偏偏今晚是农历十五,无论是迷信还是什么,想到这些头皮就发麻起来。
外面应该没有下雨,如果下雨,通过窗户应该能听到。如果没有下雨,深夜12点正是月亮最大最圆最美的时候。我们在帐篷里看不到,只能想象在深夜,一个发光的圆盘挂在墨色天空中,而漫天是淡淡的星光。
月光如水倾泻在四周鬼魅般高大的山峦上,那些高低不平的山峦在你不注意的时候,似乎还会移动,让人毛骨悚然。突然想起走廊大门上写着四个大字“幽灵客栈”,好像一切都再明白不过了。
这里没有手机信号,无法联系其他人。
我心里开始发毛,好像是谁把我们吸引到这个地方的,我们为什么会来这个地方?
脑海中不断闪过类似我们当下场景的米帝恐怖电影,《寂静岭》、《致命弯道》、《电锯惊魂》、《逃出绝命镇》、《隔山有眼》这类。
深更半夜,荒郊野外。虽然有公路,但是离有人的地方很远。房子没有电,手机没有信号,附近某个地方藏着变态杀人狂。恐怖掠杀电影里,那些诡异的气氛、恐怖的镜头、血腥的场面不断在我的脑海里上下翻滚。
位于昆仑山深处的“河边幽灵客栈”,难道是传说中“无人能逃脱的绝境之地”?
如果真有变态杀人狂,我们的肉体和精神,将受到怎样变态的凌辱、蹂躏、折磨?想到这些,我差点吐了出来,我嚷着,“受不了啦”。
不对,旁边不是有铁矿公司办事处吗?那里可以求救,怪自己刚才太笨,没有想到这个。但是过去到铁矿公司办事处还有点远,出门还不得遇到那些“人”?尽管带了一把好使趁手的工兵铲,但是用得上吗?那把切菜的英吉沙刀在哪里?
转念一想,又觉得哪里不对,这里是一般人不经过的昆仑山腹地,深更半夜的谁会来废弃道班,还强行推开门?不会是隔壁的什么人吧?忽然感觉下午小卖部那些面孔,仿佛有些狰狞,嬉笑怒骂都像在演戏,无法言喻。就像《西游记》里混沌一片,有些不可思议,这些都像梦一样。
但是,仔细推敲,也不太可能是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