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墨镜喇嘛。
我们5个人跳上拖拉机的后斗,坐在两边。墨镜喇嘛手摇上档,手扶拖拉机摇着头“突突”地沿着河谷往山里去,周围仍然漆黑一片。
前面走过的这一段是宽阔河谷,地面还算平整,拖拉机大致匀速地向前开着。
黑暗中,我们默默地坐着,没有人话。
慢慢地,就开始亮起来,周围的地形就逐渐显露出来。
连绵起伏的山,一山接着一山,一山嵌入一山。
早晨的深山没有一丝风,除了拖拉机“突突”的叫声,周围没有其他声音。
自从我们上拖拉机开始,就一直沿着河谷逆流而上,其实我们是在上坡,只是坡度很缓,我们没有感觉到是在上坡。
我们从河谷转入一个谷口有黑白两个大石头作标记的山谷后,已经大亮。
山谷不如河谷宽阔、平整,一条像手指那么大的溪在谷底流淌着。
手扶拖拉机时而在溪谷,时而在山腰,沿着羊肠道开进,地面颠簸不堪。
这里本来没有路,是牛羊踩出来的痕迹,也看到一些旧的几乎被砂石覆盖的车辙印,明很久没有车进来过了。
路上,看到前方有一头金丝公野牦牛在溪谷边低头吃草,浑身金毛散发着光泽,牛角又大又尖,肚子上长长的牛毛像帘子一样。
当拖拉机开过去的时候,我让墨镜喇嘛停下拖拉机,拍了几张照片。
野牦牛抬起头死死地盯着我们,鼻子喷着粗气,牛尾巴翘了起来,这是牦牛准备进攻的信号。
墨镜喇嘛吹着口哨,赶紧轰了一口油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