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们三个的年龄都比他,戴棒球帽的自称东哥。
东哥问:“你们三个去不去扎达?”
我边吃饭,边回应:“不去了,今打算骑到门士乡。”
东哥:“扎达是个好地方,值得一去。”
听东哥的口气,我觉得他是拉客的托,所以跟他话并不热情。
我:“来来回回折腾,不想去了。”
东哥不死心,耐心解释着:“土林,古格王朝遗址,壁画,都值得一看。”
我:“我们去了也就凑个热闹,看不懂,看了跟没看有啥区别?”
东哥:“……不去会后悔的”
我:“去了才后悔吧”,有点针锋相对的意思。
东哥问花儿、大胡子:“他不去,你们两个去吗?”
大胡子看了看我,:“我们是一起的,他不去,我们也不去。”
我问:“东哥,你要拉够几个人才出发?”
东哥:“你以为我是托,想宰你们?不是啊,我是自驾的。”
我问:“那你干嘛演的像托?”
大胡子:“托想演成自驾的,你一个自驾的把自己演成了停”
我问:“你几个人?”
东哥:“我一个人,可以带你们三个,把你们的单车先丢这里,出来再拿。”
我问:“单车扔这里,靠谱吗?”
东哥:“没事,破单车,没人要你们的。”
我问关键问题:“你怎么收费?”
东哥:“分摊点油钱就斜
我追问:“那要多少?”,这个事还是要明确的。
东哥:“一人一百”
我问:“来回?”
东哥:“可以”
大胡子无奈地:“大哥,我们骑单车的,没什么钱啊。”
东哥:“行了,不要你们钱,走吧。”
大胡子无法压抑地喊出了声:“耶”
花儿问:“什么时候去?”
东哥:“今进,明出。”
我:“好吧,感谢东哥。”
我们跟餐馆老板,把自行车和装备寄放在这里,从扎达出来再拿,并支付了50块钱作为寄放费用。
餐馆老板答应了我们的请求,于是我们坐上了东哥的越野车,从新藏公路拐进扎达。
往扎达县去,就意味着我们要翻过阿伊拉日居山,进入扎达盆地。
巴尔兵站到扎达县城有120公里左右,如果骑行过去,一应该可以到。
虽然要翻越两座5000米以上的达坂,但是由于巴尔兵站的海拔已经是4568米,扎达县城的海拔3740米左右,整体是下坡,所以难度并不算太变态。
早点出发,骑行应该能赶在黑前到扎达,只是从新疆过来1000多公里,身体已经有点懒惰,甚至有点麻木了,就没打算骑进去扎达。
中午阳光灿烂,通过车窗的玻璃,晃得有点晕。
花儿甚至昏昏欲睡,头歪在我的肩膀上。
去扎达的途中,坐在越野车上弯弯绕绕地爬坡,没有强烈的旅行感觉,也许是因为骑行久了,太舒适的旅行方式反倒不太习惯。
搭车旅行,没有逆风,没有侧风,没有顺风,没有痛苦,没有快乐,没有撕心裂肺,也没有歇斯底里。
心如止水,就像平常过日子。
一路上山,一路无话。
当坐在副驾驶的大胡子告诉我们,海拔5160米的隆嘎拉达坂到了,我们下车看到“使之泪”就在脚底下。
在海拔5160米离蓝这么近的地方,对面山的颜色有红的、黄的、蓝的、灰的、黑的、绿的,还有很多种无法形容的颜色,最高的地方则是白色积雪。
这延绵过去不曾断裂的五彩山,就像某位大神打翻聊调色板,恣意流淌,或单纯一色,或相杂其间。
这让我想起了,站在日松乡生殖祭坛的广场,向祭坛前方所看到的类似丰富丹霞地貌。
这种丹霞地貌往往具有神性,被人类崇拜。
在这印度洋板块和亚欧大陆板块碰撞的敏感地带,地球内部究竟要经过怎样的自我燃烧,才能炼化出如此这般的五彩缤纷,难以想象。
这里究竟有过怎样的山崩地裂,才会将浓烈色彩吐露出来,无法想象。
如果是男人,感情需要炽热到何种程度,才会成为盖世英雄,身披金甲圣衣,脚踏像五彩山的浓彩所呈现的七彩祥云去娶她,真不敢想象。
由于光照强烈,丹霞色彩也显得尤其热烈,光线这双神奇的魔术手,不断变换着强弱,刺激着我们的神经,让我们惊叹。
这里的丹霞地貌不像东部丹霞地貌的广东丹霞山、贵州赤水丹霞、江西龙虎山、湖南崀山、浙江江郎山、福建泰宁丹霞那样,陡坡峭壁,山水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