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从怀里一阵摸索,变戏法似的掏出个青皮葫芦,葫芦不大,青翠欲滴,似是刚从藤上摘下来一般,“这葫芦可有意思,里面有琼浆果液,只要你不曾把它喝干,那第二天它又能自己满上。”
哪吒接过葫芦,拧开塞子,低头眯眼朝里面望,“真有这么神奇吗?”
东伯侯闻着溢出的果酒香气,陶陶然摇头,“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哪吒谢过后又被西伯侯唤到身边。
姬昌抚着长须,思索片刻后递出一枚玉简,轻笑道:“武成王传了你一道锻身法,珠玉在前,老夫再传你一道步遁法,此法名为梅枝遁,老夫先传你十算步与百算步,此法对施法者算力要求颇高,你需沉心去解,若是四年内你能解出百算步,那下次大朝会老夫再传你千算步,如何?”
哪吒眼珠子滴溜一转,“那若是我一年内就解出了百算步,那岂不要白等三年?”
姬昌哈哈大笑,“若是三公子一年之内可解出百算步,且去信西岐,老夫不但授你千算步,便是一身所学,易算卜卦都可传予三公子。”
哪吒听后心想,若论算卦,这天底下有几人能比得上师父,我学你的干什么?转念一想这老爷爷是好心,又想起娘亲教过礼不嫌菲的道理,便乖巧应了下来,反正日后装作学不会不就行了?
哪吒伸手接过玉简,突然动起念头:你既自认善算,我倒要瞧瞧你的能耐。
他运起望气术一瞧,只见这老人家周身迷雾裹缠,看不起虚实。
“果然有些名堂。”
小哪吒来了劲,双眼眼底乌光一闪,心里又念起师尊教授的一道破障解禁的法门,再张眼一望。
只是隐隐见到迷雾内有冲天的紫气,哪吒不禁抬头,却透过屋檐见到这柱紫气游离在大商国运紫气之外,甚至有分庭相争之相。
哪吒眨眨眼,想要看得再清楚些,却发现迷雾再次笼聚,不觉间双眼已经流出泪来,随后便是尖锐的刺痛感。
“三公子怎么了这是?”
姬昌温声问道。
“啊啊—啊嚏!”
哪吒先是揉揉眼,又搓搓鼻子,“这好烈的酒,呛的我难受。”
众人闻言一笑,纷纷指责起北伯侯来,说他带来的北方烧刀酒吓坏了小孩。
李靖跟着笑,心里却有些疑惑,这小兔崽子一岁就偷酒喝,哪里会被酒味呛到。
哪吒自知刚才有些鲁莽,连辞了西伯侯,来到南伯侯身前。
南伯侯似是怕吓到小孩,泥塑般的脸上硬是挤出个笑脸来,殊不知这样更是吓人,好在哪吒自幼见的妖魔鬼怪也不少,倒是没觉得什么。
鄂崇禹也不啰嗦,右手划过胸前,虚虚一扯,一件流光溢彩的斑斓战甲便被鄂崇禹拎在手中,隐隐可见五只毒物在甲中游斗,杀伐血气直透殿顶。
“崇禹!这是做什么,收回去!”
子受霍然起身。
殿内诸人随之起身,李靖更是惊疑不定。
南伯侯咧嘴一笑,“大王,臣此来朝歌,全身上下也就这套五毒甲与一把虎魄刀,虎魄刀是成汤先祖赐下的,还得蒙大王允我进宫不摘刀,所以这刀臣是舍不得送出去的,将来还要当传家宝呢。”
“你的礼寡人替你出便是,快些把甲收回去!边境初定,将军卸甲,你难道要让天下人耻笑寡人?”
南伯侯摇了摇头,“大王心意臣自然明白,不过臣确实累了,往后只想穿绫罗绸缎,替大王看着南疆就好了。
这战甲太重,臣没有穿的机会了,也穿不动了,与其蒙尘,还不如送予这娃儿,只希望他长大以后能披起这甲为我大商征战,也不负这甲的威名。”
子受看着南伯侯,沉默良久,缓缓走下台阶,来到南伯侯身前,用力拍了拍南伯侯的臂膀,然后低头看向哪吒,道:
“吒儿,这是重礼,你还小,这甲舅舅可以先替你收着,等你再大些,若是愿意披甲为我大商征战,护佑我大商百姓,再来问舅舅要。”
哪吒仰着头看着舅舅,只觉得那道目光压在自己身上很重,又看到南伯侯眼里的期许,不由想起师父平日念叨最多的那几个字眼,心下一热,脱口便道:“我现在就要这甲!来日护人族安稳!”
众人闻言,反映不一,李靖先是一惊,欲言又止,最后宽慰一笑。
鄂崇禹笑声响亮,手一挥,狰狞战甲便化作五团流光飞向哪吒,于空中分别凝成蜈蚣、长蛇、蝎子、蜘蛛、黄蜂五虫,五虫口尾相衔,化作一个朱红透黑的手镯套在哪吒左手手腕上。
子受闻言心里念叨一句:护佑人族么,如此倒是我心胸窄了。
最后咧嘴无声一笑,负手回到桌案后落座。
南伯侯送出战甲后,整个人似乎都轻快不少,端起酒杯,冲着哪吒挥挥手,“去去去,找北伯侯去。”
“老鄂呀老鄂,你这是在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