函谷关一时人来的太多,变得极为热闹,其中又有不少玩弄风火之辈,哪吒颇为心喜,结交了不少朋友。
等到了夜黑之时,又来了一人,却是让哪吒喜不自胜。
原来是木吒来了。
此番赌斗,大商既然参与其中,又岂能不来人?青衣镇守是不得擅离的,朝歌一旨调令,木吒便从庐山御剑而来。
自打在庐山出了那一剑后,木吒坐地观瀑一年,已经迈入了金仙境界。
两兄弟许久不见,自是有说不完的话,只是天色不等人,随着太阳星升起,夜间还有些寒冷的戈壁大地立马变得炎热起来。天地伟力,莫过于此。
截教众仙纷纷整理仪容,准备动身前往玉门关前叫阵。
十天君中有位唤作白礼天君的,上前一步。此君面如白玉,额点焰纹,头顶高冠,双耳分悬红、蓝晶坠,着古时七章之服,仪态万方。
这位乃是毕方妖神的孙儿,父亲为古天庭太仆,掌妖皇车架,把守天庭库房。
白礼把袖子一甩,甩出一辆赤色流火云辇,由六只巨大金雁拉辇。
“诸位请。”
截教众仙见怪不怪,施然上辇,木吒哪吒相视一笑,同样上辇随行。
雁鸣辇动,直上天云,于虚空中留下一道辙光,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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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白礼之云辇便有些摆谱招摇,等到了玉门关,阐教仙人的排场才让哪吒目瞪口呆。
原先堪称雄伟的玉门关此时根本难以察觉。大片大片的五彩祥云一直从玉门关前的空地上堆到半空中,形成了一座云山。云山上有灵芝攒簇、香莲盛放,有白鹿呦呦、青羊跃走。
云山顶上有一方琼楼,此处云气不再凝实,而是化作水雾,叫人看不清楼中真貌。
云辇上,一个穿云纹锦衣的紫脸大汉往前迈出一步,此人乃是十天君之首,秦完天君。
秦完本相是一尊异种雷鸾,父亲乃是古天庭雷部战将,还有五个同胞兄弟,俱在大战中陨落。他本人也是上过战场的,但最后被父亲强行撤下,封印后送去了截教。
秦完声如洪钟:“阐教道友何在?”
琼楼前云雾稍散,露出一列仙人,为首者为白鹤童子。
童子曰:“截教道友,请了。”
“你我兄弟二教,本应和睦,只是尔等行事实在卑劣!免不了要做过一场。”
白鹤童子闻言实在恶心的紧,偏又无言反驳,只是阴着脸道:“道友不必多言,事已至此,只需手上见真章!”
秦完大叫一声好,“你我两教非是凡俗,若要倚勇斗狠,非我等道门所为。我截教阵法享誉洪荒,我等兄弟不才,难窥阵道真谛,但也各自炼了一方阵图,便请阐教道友一一过目,如何?”
当日赌约说得清楚,怎么斗法由截教做主,白鹤童子又如何能说出反悔的话来,便言:“正要领教截教阵法玄妙!”
面上云淡风轻,但童子心里却愈发谨慎起来。
“善,既如此,我等即刻布阵,也莫让你我两教长辈久等。”
秦完乃是十天君中唯一一个金仙修为的,也是察觉到了好些隐遁在空中的气息。
白鹤肃容以对:“请了。”
秦完后退一步,言道:“老七,你打头阵。”
一个一身红袍的年轻男子昂然从云辇里走出,凌虚御空而立。此人剑眉凤目,鼻若悬胆,直背细腰,倜傥非常。
“蓬莱岛霍照,摆小南山阵,谁人来破?”
霍照抬手,托一个乌黑碟子,碟子上摆几点红石。
白鹤童子眉头一皱:“南山,霍姓,你是凤族?”
“不错。”
“明主降世,凤鸣岐山,天下皆知,你不投姬周也就罢了,如何敢刀兵相对?”
霍照闻言色变,斥曰:“荒谬无知!须晓龙分四海,凤亦分五支,为火凤、为青鸾、为鹓鶵、为鸑鷟、为鸿鹄。而今投西岐者,不过鹓鶵一支,如何代表得了整个凤族?教尔等明白,吾乃南山火凤一支,为始祖血裔,绝无可能侍奉西岐!”
白鹤童子无言以对。
霍照却不罢休,又大声言说:“不知鹓鶵一支今日可有人在此,且听吾言!上古时代鸿鹄一支入世辅佐白帝,分作百官,以身作则,行教化之举,壮我凤族气运,扬我凤族仪德,善莫大焉。尔今之举,非是效仿,实乃背离,人族正统在商,不在周,望尔等及时改过,莫要自悟,更莫要毁我凤族气运!”
“够了!胡言乱语!人族正统岂是你一个小小凤鸟可以置喙?龙对凤,韩缚,你来破此阵!”
白鹤童子厉喝道。
“遵命。”
随着白鹤童子一声令下,一个身着墨青色甲胄的昂藏大汉从琼楼中跃出。
“道行天尊门下,韩缚领教!”
正在后撤的云辇上,哪吒为周围人做讲解,“此人本是东胜神州一小国的领兵将军,少年得机缘遇毒龙认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