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村里辗转了好几户,黄悼捞到了好几张米饼,虽然不能让他吃饱,但缓解饥饿还是足够的。
这个村里的人对黄悼这个外来者都有些本能的惧怕,不知道是因为他那个莫名其妙的野武士头衔,还是因为他手中提着的鬼头刀
或者两者都有?
粗糙干涩还有些发黑的米饼是每家每户都有储备的食物,应该也是最廉价最低档的食物,也就能用作充饥。
黄悼只是从每家每户要了个米饼,没人拒绝,更没人反抗,对于黄悼来说倒是省了不少事,不过看其中某些人的反应,黄悼想着麻烦应该也快来了。
在二十四小时计时完成之前。
村子的东边有一条流淌而过的小河,在村子里转了一圈的黄悼最后来到了河边,拍了拍总算有了些饱腹感的肚皮,然后蹲下掬了一捧水大口喝下。
河水十分清澈,入口甘洌,黄悼不由得精神一振。那些米饼实在是太干了,有些发黑严重的甚至有些苦味,令人难以下咽。
也就黄悼不怎么挑口,而且从小吃惯了相似的食物,才能忍受米饼的干涩。事实上那些发黑过头的米饼是连村里人都不吃的东西,放着也只是暂时没丢而已。
黄悼不由得想起百丈村里曾经有个做东西很好吃的老婆婆,不过后来被村长活活打死了,后来就没有哪户人家再敢做好吃点的食物,都担心飘出去的香味引来村长家的注意。
趴在河边一口气喝了不少水,加上肚子里满满的米饼,黄悼终于感觉自己饱了,正好,这时麻烦也来了。
从村子的方向,先前进山的东军纷纷涌了出来,最前头的是那个骑马的头领,此时正双目冒火的瞪着黄悼的背影。
在聚成一团的东军后面,还有几个畏畏缩缩的村民,正是他们偷偷到山上将黄悼的消息告知了东军。
看到黄悼投过来的目光,几个村民顿时呈鸟兽散,估计他们这会儿心里正祈祷着黄悼赶快被东军收拾掉,至于黄悼逃跑的这种可能他们连想都不敢想。
要是遭到一个野武士的报复,那可是家破人亡的下场。
某一刻,几个村民心中腾起了名为后悔的情绪。
早知道就不这么多事了,不就是一个米饼吗,还是发霉严重的,本来就没人吃的东西,何苦多生这一番事端。
东边来的,你们可一定要杀死那个野武士啊!
“野武士,吾乃安部井三郎,报上你的名字!”
骑马的东军头领将手中的长刀遥指向黄悼,他的面色并不好。本来这支部队有两个领头人,现在只剩了他一个,一想起同伴那凄惨的死状,他就恨得牙根痒痒。
从关原那修罗地狱里爬出来的两人,竟然在一个不知名号的野武士手里折了一个,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你杀死了小泉桑,今日我必杀你。你的头颅会成为小泉桑的祭品,不过我允许你的名字出现在小泉桑的祭文中。”
头领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恨与怒火,阴沉的双目注视着河边的黄悼,等待着对方报出名号,然后,他就会挥兵冲杀!
“名字啊”
这个地方的人似乎对这个东西很在意,黄悼不由得想起了他刚来到这里时遇到的那个聋哑青年。
天下無双劍,巖流佐佐木小次郎!
现在再细想想,这个名字他虽然不懂意思,但光是读起来就感觉很有气势。
天下無双劍啊
“我是”
将鬼头刀扛在肩上,黄悼迈步朝东军走去。东军士兵见状纷纷举起了手中的兵器对准了黄悼,等待着头领的命令。
脑海中转过那个跪坐在垫子上的佝偻老人,感受着耳边从鬼头刀上渐渐散发出来的浓重的血腥味,黄悼突的嘴角一咧,挥舞着鬼头刀朝着林立的敌人狂奔而去!
“我是,一切魑魅魍魉的主宰,鬼龙院”
“悼!”
“杀了他!!!”
当黄悼狂奔而出的时候,马上的东军头领就感觉到一股骇人的气势夹杂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原本自认胜券在握头领顿时没来由的慌张了起来,也不等黄悼报完名字,直接大吼着挥动了手中的长刀。
严阵以待的东军士兵们却没有他们头领那般的感受,听到命令立即狞笑着发出嗜血的呼喝声,一时间长刀和长枪舞成一片,士兵们同样朝着黄悼冲了过去。
一方仅有一人,另一方却是四十多人,两方互相发起了冲锋,所有人脸上都带着狰狞的杀意!
黄悼感觉浑身的鲜血都在沸腾,手中的鬼头刀似乎有猩红的光芒腾起,刀身上厚厚的黑色血痂仿佛在融解,化为涌动的血液,呼唤着更多鲜血的浸润!
“杀人”
喃喃低语间,孑然的水珠撞上了汹涌的潮水,下一刻,猩红迸溅!
鬼头刀在挥舞间带起了骇人的黑红色匹练,冲在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