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尕村在扎哒村东北,隔着一条河遥遥相望,河上有些许对岸的船家。
船首一位富商遥遥拱手,“在下是飓风堡来的行商,借路贵宝地,还望行个方便。”
扎哒北峰,两村渡口的小队长,抬手一指河中船只。
“二十两。”
富商眉头微皱,这帮人疯了不成,往常也就收个三两五两,如今却要二十两。这以后谁还敢从你这里过?
“怎滴,二十两嫌多啊?要不是看你经常来,你给一万两都没门。”
沿河四十里都是扎哒村和扎尕村的势力范围,想要从别的地方偷偷渡河那是像也别想,除了渡口这里,其他地方只要两边一遇上,那就是刀光剑雨,血雨腥风。
这里还是飓风堡行商的必经之路,若要绕路,且不说至少多行上百里,单是那山中荒野的魔兽就不是吃素的。
再说这渡口,上船不收费,到了对岸,人家放对头的船进来也是要担风险的,收费自然合情合理,大伙一度以为这两村合起伙来打劫,知道看到前些年,两村杀了个血流成河,众人才慢慢适应了这里奇葩的收费方式。
“大哥,我们要渡河,多少钱。”郑生背着双手问扎哒北峰。
一幅大佬做派。
仔细看,哪里是大佬,明明是双手戴着禁魔手铐。搁这装大佬。
监三三不放心,免费攒助禁魔手铐一双。
郑生内心咆哮,喂!女妖早就被戒指当肥料吃了好不好!你这一幅押送囚饭的样纸,很没面子的好不好!我幼小的心灵很受伤的好不好!
扎哒北峰一脸谄媚的道:“村长大人早就吩咐了,哪能收您钱,不过对面的那些王八蛋就不一定了,到时候大人好好惩罚他们,忒不是东西。”
——
渡口,
扎尕天早早的就迎在那里。
“喂,我听说你们这里都是到站收费,你算算我们该交多少钱。”
郑生依旧一副高人模样,背着双手,问道。
众人纷纷望了过来。
带着手铐都不老实,到处搞事,真是没谁了。
“哪里的话,监察使大人光临我们这个小破村,那是我们的荣幸。”扎尕天笑眯眯的说。
“不好了村长,扎尕善杀人了!”
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边跑过来边大声吼道。
小伙纸,我为你的前途感到担忧啊,你这样给领导上眼药,真不怕给你穿小鞋是吧。
扎尕天脸顿时阴了下来,好好的接待上级来考察,你特么都干得什么事。
人家隔壁村虽然也死了人,但人家应对得法,虽死犹荣,再看看你这里,自家人内斗,你让上级怎么看你,是内部不团结还是咋地,还想不想批经费了,还能不能好好发展了。
——
天空阴沉,行走在空旷的村落里。
脑海中翻腾着村长质疑的目光,村民们嘲讽的表情,心里怒气充盈。
为什么!那是我用尽了力气才割下的头颅,为什么好像所有人都不相信!
村民认为这是父母干的给儿子长脸,爸妈认为这是哪位村民好心给自己儿子长脸。
为什么就不是我干的,就因为我是一个八岁的孩子么……
为什么!
怨愤之气在脑海中积累……
村子里的人都去码头迎接大人物了,只剩下些老弱妇孺。
哇哇哇的哭声吸引了他。
“哭什么哭,这么简单的字都认不住,生你有什么用!”这是隔壁的阿姨在管教孩子。
他看着那个孩子,为他感到悲哀,干的不好,被打骂,干得好,也没什么用,因为他们大人都不信任我们,活着真苦!
内心的委屈和愤懑到达了顶点,与其这样,还不如送你解脱。
附近的人们都吓傻了,看着这个满脸血液的孩子,旁边孩子的母亲也是呆了,足足半分钟,才反应过来,一把把孩子护在怀里。
左右街坊邻居干嘛把他控制住,派了个人前来码头报信。
郑生他们赶到的时候,孩子已经断了气,孩子的母亲在旁边哭了晕,晕了又哭。
“作孽啊,可怜那孩子才刚五岁。”
“杀人的这不是扎尕善么,他们两家不是关系很好么,这是咋的了?”
“这孩子前一段时间就怪怪的,又是离家出走,又是冒领功勋,总之不是个好孩子。”
“是么,我听说死的那孩子他爹,当年就是为了救扎尕善他爹才牺牲的,真是好人没好报。”
“可不是咋地。”
郑生第一眼就觉得这个满脸鲜血的凶人面熟,仔细一打量,失声道:“公孙邪?!”
扎尕善,或者说是公孙邪,抬起头,血色的双眼望了过来。
一切都解释的通了,公孙邪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