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的,我一定对组织忠诚老实!”
贾栋材的建议很简单,他建议组织上选派一名老资格的副科级领导干部辅佐他,最好是做过实务又务过虚的。城郊林场不比其他几个林场,马上要面临着和青年林场合并,没一个经验丰富的资深副科级领导压阵脚,很可能会惹出乱子。
汪部暗暗点头,这小子有政治头脑,没有因反对而反对。城郊林场的工人来政府大院闹了两次,现在又要和青年林场合并,于情于理也该派个经验丰富的干部过去压阵,不能指望黄新民那当局长的人成天跑去镇场子。
见领导若有所思的样子,贾栋材便知自己猜中了,缓了缓又道:“汪部,不怕您笑话,从我到县政府办过渡那一天开始,我就有种如履薄冰的危机感。不是我胆子小,而是责任太大,我是农民子弟,知道农民太苦。
若是花木基地不能建设成,或是建成后不能给农民和政府带来实利,我的工作又有何价值可言?
前段时间,我经常利用周末跑省城,还经常跟江浙、沿海的同学校友联系,就是想建立自己的销售渠道,尽量少受中间环节的盘剥。
可那太难了,目前的园林绿化基本上停留在公共绿化,这就需要去公关。”
说到这里,贾栋材仿佛是进入了某种状态,自顾自地掏出烟和打火机,自己点上烟后才连忙起身给三人敬烟,不好意思道:“对不起,让领导见笑了。”
“没关系”,看出他有表演痕迹又不乏真诚的汪副部长,就着贾栋材的塑料打火机点火,还拍了拍他的手,鼓励道:“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年轻干部就要敢说!对组织都不说,你还能去哪说?”
明白,还是老杨指点得对,领导是天不假,但天上的神仙太多。
狠抽了几口烟,贾栋材仿佛下了决心一般,沉声道:“福哥、森哥,下面的话别记录。”
两人看了眼领导,见领导轻点了下头,连忙合上记录本,还把钢笔帽盖上。
“汪部,我今年四月二十一日,卖了一批深山含笑的芽苗去杭城,售价是十二万多,成本不到一万。”
三人心里一惊,暗道这小子够能耐的,可接下来的话让三人心里又一凛。
“汪部,可我们真正拿到手的,只有不到五万块钱。现在的大环境就是这样,我拿着新昌人民的工资,为党和人民服务是职责所在,哪怕是不幸当了烈士也没什么可抱怨,谁让我是党员?”
说到这,神情悲壮的贾栋材顿了顿,沉重道:“可如果是因为背后有人开枪,我会死不瞑目的。”
三人脸色凝重,他们也是在机关里打滚,如何不明白贾栋材说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