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地皱了下眉头,连忙道:“小贾,你误会了,冬冬跟我说了你们的事,她是怕她姐反对才让你住在宾馆里的。嘿嘿,不怕你笑话,夏夏要是发起火来连我妈都怕。”
或许吧,贾栋材坐正了些,拿出从黄大仙那学到的气势,摆手道:“不谈这个,我是山里人,会绕圈子但不喜欢绕。我直说吧,我们县里准备建设一个花木基地,利用营造长江防护林的机会,把树龄不超过一百年的名贵花木挖出卖。
我来之前,我老领导也就是我们县里的林业局局长找过我,我以前的初中老师在乡镇上当书记,她也找过我,他们都想调我过去主持这事,还答应了完全放权。”
皇甫伦听黎冬说过贾栋材在县里很吃得开,连县长都很器重他,如果不是因为一个开国将军归葬的事,就调他过去当县长督察室主任了。皇甫伦也承认,贾栋材的想法确实很新颖,但也正是他觉得为难的地方。
挖出来的花木怎么卖?
皇甫伦是苏北人,大型花木属高端花木,价格非常昂贵,即使是在富庶的苏杭都需求不大,只能往更富庶的北上广卖。如果他当的是建委主任,这事倒还好办,可他仅是一个小小的区建委的科长。
操,还是农村里出来的人爽快,开门见山的贾栋材见对方也直截了当,不禁心里一动。昨天黎冬走后,他就在附近的弄堂里瞎逛荡,多少有些了解了沪市人光鲜背后的窘迫。
不说别的,就说这皇甫伦吧,老婆也在机关里工作,两人加起来却不过一千五六百块钱。除了要维持日常的体面之外,还要供养老家的父母、帮衬两个供过他念书的姐姐,一年能存下几个钱?
呵呵,说句难听的,如果今天不是要见自己,恐怕这咖啡馆都不敢进。
所以,跟在黄局长后面历练出来的贾栋材掸了掸烟灰,颇为坦诚道:“皇甫兄,我每个月单烟钱就八百多,想来你老兄也不靠工资吃饭吧?”
什么意思?
日子过得紧巴巴的皇甫伦顿时不悦,随即又听明白了对方想说什么。因为贾栋材猜中了,建委虽然是个肥水衙门,但沪市的发展重心在浦东,以前风光的黄浦区没什么象样基建项目,区建委也穷得很。即使有点油水也让领导们捞走了,象皇甫伦这样的小科长,连没几个油花的残汤都时有时无。
可在这高考极难的时代里,能凭自己的本事考上名校、追到院花当老婆,还能在人才济济的沪市安家扎根,皇甫伦又岂是泛泛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