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点多,俊朗的司马剑拎着领导的黑色真皮公文包匆匆下楼,快步走到已经打着的黑色奥迪车边拉开车门,将公文包放在后座的左侧。没一会,领导们说笑着出现在院子里,连忙拉开右侧的车门,等自己领导走近时,又连忙用手护着车门,恭请领导上车。
大腹便便的钟副厅长坐进车里,又探出半边身子,关心道:“司马,很晚了,让老赵送一程吧。”
身材高大的司马剑连忙弯腰,笑道:“不了,我同学来了,还得去请他吃个宵夜。”
“哦,明天上午放你假,好好陪陪你同学。”
“谢谢领导”。
司马剑笑着将车门不重不轻地关上,目送着几辆奥迪车都出了院子,这才跟同事们打了个招呼,快步走向隔壁的建设宾馆。豺狗那鸟人去了趟杭城,应该是发了财,送上门的肥猪得杀了吃肉。
正在1207客房等人的贾栋材听到捶门声,突然想起贱人那德性,一拍脑门道:“坏了,先别开门。”
“怎么了?”
俏脸飞红的黎冬停下脚步,古怪地看着男友飞快褪下她在杭城买的黑色西铁城腕表,又从旅行箱里翻出那个盒子放进去。
“他是贱人,晓得了我们发财没给他礼物,还不得翻了天?”
两千六百八呢,舍得花钱在男友身上的黎冬肉疼了一下,但也没说什么。那司马剑是大领导的秘书,送个重礼就当是求人帮忙,只要能帮着揽点业务,也值了。
门外捶门的司马剑见门终于开了,刚想怪叫着冲进去,却见是姿态艳丽的黎冬,连忙生生停住脚,还生生挤出个笑脸道:“黎冬?你跟他一起回来的?”
“嗯”,脸上隐隐发烫的黎冬连忙让开,等客人进了门又把门关上。
一看这神色,眉目通透的司马剑便知道两人搞上了,一进门就挤眉弄眼道:“栋材兄?”
“贱人!”
“豺狗!”
见自家兄弟没异样,性格豪爽的司马剑也骂了一声,一屁股在茶几边坐下便开吃,咕噜道:“饿死老子了,开酒啊,没点眼色!老子为了你,刚跟领导请一上午的假!”
贾栋材从地上拿起瓶啤酒,用粗壮的大拇指顶开递过去,嘲弄道:“狗腿子嘛,不就得你这样?”
司马剑接过酒瓶灌了下去,舒服得打了嗝,得意道:“得了,得了,老子知道你羡慕忌妒。等老子哪天去你们那挂职,保证提拔你当办公室副主任!
黎冬坐下吃啊,我们是粗人,没那么多讲究。”
脸上发烫的黎冬有些不好意思,贾栋材却一把抓过她的右手,戳到正啃酱猪蹄的司马剑眼皮子底下,上次那枚戒指戴在白玉般的中指上金光灿烂。
“我操!”
这金光惊得司马剑差点把啃了一半的猪蹄都扔掉,回过神来连忙放下猪蹄,扯了张纸巾擦擦手,恭喜道:“恭喜恭喜,祝你们白头偕老。”
“得了吧,没点诚意”,贾栋材一把打开那只伸向黎冬的油腻爪子,笑骂道:“你得去洗狗爪!”
“对对,失礼,失礼”。
脑壳有点懵的司马剑连忙到卫生间净手,擦干后再来跟黎冬握手祝贺,“黎冬,以后要发挥敢打敢骂的优良传统,这混球是有名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大笑的贾栋材揽过黎冬的香肩,得意道:“羡慕妒忌了吧?”
有了在卫生间洗手的缓冲,智商高、情商也高的司马剑很快捋清了情况。他和贾栋材无话不谈,上次招待苏晓青的时候就看出两人的异样,也早在电话里知道了黎冬的情况,现在见她突然戴上了戒指,当然知道情况没那么简单。
“有点,有点。早知道这样,我过来当什么电灯泡?有话赶紧说,老子好早点滚蛋,免得打扰你们。”
“放屁,老子能让你笑老子重色轻友?陪老子一醉方休,明天就得上战场了,当是给老子捶战鼓!”
咦?又开吃了的司马剑停了下来,好奇道:“怎么了?”
“后天我们县长要开现场会,就是上次黎老归葬的事,还记得吧?”
“你不说我都忘了,操,被你这惊喜给惊到了,那事我打听清楚了”,司马剑连忙放下猪蹄,扯了张纸巾擦了擦手,从西裤口袋里掏出张折好的信笺纸递过去。
“工艺很简单,麻烦的是涂料,我们省内没有代理商。最近的代理商在深城,我跟那边的校友联系了一下,可以帮你们拿到批发价”。
说完,边吃边说的司马剑又想起了什么,补充道:“我问了问省院的朋友,他们说如果你们不追求质量的话,完全可以用白水泥、工业颜料自己调色。
豺狗,我觉得他们说的有理,谁摸了栏杆的手还往嘴里塞?再说,就那点量,也毒不死人。”
贾栋材接过信笺纸,一看那高昂的价格便放弃了,不屑道:“混在水泥里的颜料连鸡都毒不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