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道谢,结果换成人家给他一个白眼。
在那个恶梦里,没有一点老同学的印象,想来是人家越混越好,而自己没点起色,自惭形秽之下疏远了。想到这,五味杂陈的贾栋材感慨道:“唉,你别怪我多心。不上社会不懂事,上了社会才知道礼多人不怪。”
“不错不错,有长进了。走走,我们上去睡觉,困死老子了。”
两人走进电梯间,旁边没了人,贾栋材小声道:“贱人,没让你为难吧?”
“咦,你真变性了吧?行了行了,挂别人的单,你以为我这样的小萝卜头能签单?”
“那也是你欠了别人的人情。”
疑惑的司马剑再次打量贾栋材一阵,见这家伙还一副欠了人情的愧疚德性,无奈道:“豺狗,我爸是饶州行署副秘书长,对口的是行署专员。操,老子想低调,偏逼老子摊牌,满意了不?”
贾栋材愕然,半晌才骂道:“操,你他妈的还能更贱不?明明是领导崽仔,还成天给老子们说普通干部!”
“你以为十几年的副处老板凳,去年才提个正处很光彩?”
“啊?”
见面后一直笑闹的司马剑终于露出个苦笑,叹气道:“傅专员是我爸大学同学,还跟我爸同一宿舍,我就是他帮忙搞进省厅的。唉,豺狗,真希望我们以后别相差这么大,要不然兄弟就成了上下级。”
唉,贾栋材也叹了口气。在那恶梦里,也是明亮当了常务副县长,实在是看不下自己那窝囊样,才帮自己弄个副科级帽子戴着。
“别多想了,自家兄弟当了领导,总比别人当我们领导强,好歹还能关照。”
“那就不是兄弟了。”
这兄弟还幼稚了些,如果他能去新昌当县长书记,贾栋材宁愿去给他当办公室主任,也不愿呆在园林所当仰人鼻息的副所长。
一路无语,两人到了12楼的客房里,贾栋材拉开公文包里掏出那五千块钱递过去,歉意道:“贱人,我没想到你会这样安排,不够的我让人再去取。”
当年这家伙替老子受处分,现在倒把老子当外人了?俊朗的司马剑顿时脸色发青,沉声道:“什么意思?”
“不是给你的,我知道叔叔当领导,有的是人拍马屁,但我们自己做人要讲究,不能亏了那些经办的人。贱人,我们迟早也要独挡一面的,该守的规矩要早学。唉,不瞒你说,我是碰得头破血流才懂这些。”
这道理司马剑也懂,见兄弟不是寒碜他才没发火,随手接过那沓钱往床上一扔,好奇道:“你不是副所长吗?”
心绪复杂的贾栋材在沙发上坐下,从牛仔裤袋里掏出包皱巴巴的白沙王递了支烟过去,苦笑道:“对,抢来的,……。”
听着老同学、好兄弟的经历,一年之内经历颇多的司马剑也感慨世事无常,若不是傅叔突然空降到饶州,以他爸的关系和能力,他一样要在苗圃里当苦力,哪可能到省厅来养尊处优?
“豺狗,还是你**,换成我肯定没你样。“
“逼得没办法了”,说完了经历的贾栋材用烟屁股续火司马剑递过来的吉品金圣,无奈道:“要不是想给自己脸上贴层金,我会办完事再一个人来找你喝酒。”
“这就对了嘛,我们是兄弟!”
不过,司马剑也实话实说道:”豺狗,我能帮的也就这么多了,我们不比发达省份,省厅对下面的影响力没那么大。“
没项目给下面,又管不了人事,贾栋材也知道省厅的影响力有限,苦笑道:”我知道,如果能借老况的虎皮,把人事关系理顺,我就烧高香了。你是不知道,要是理不顺,等领导一调离,不说以后的前途,单我那套房子就十有**会出问题。“
”应该问题不大,省厅毕竟是省厅,下面的人再不当回事,面子上的事总要做得好看。再说,我们地区农资公司的朱总跟省公司打过招呼,少说也能帮你们省**万,有了这个功劳,一套给谁不是给的房子算什么?“
至少**万?
贾栋材心里顿时疼得直滴血,早晓得贱人有这本事,还要这虚面子干嘛哟?**万啊,除去谢人家的,剩下的两个人分,都至少一人四五万!
“贱人,能那个不?”
一听贾栋材没想要这么大的功劳,着实费了一番口舌的司马剑更气得火冒三丈,现在地区、省农资公司的人都知道了,难道还恬着脸去让人看笑话不成?他司马剑可以不要脸,给朱总打电话的他爸还要脸!
“妈的,四五万呐”,贾栋材伤心得面无人色,故意耍弄他,结果害人害己的司马剑也心疼得直抽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