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宗的夜晚总是有时不时的微风吹过,偶有几声蝉鸣,一年都似在初夏一般,静谧而恬淡。
秦漓坐在剑阁门口的台阶下,抱着问仙看向星辰斗转的夜空,神色淡淡,不知在想些什么,
问仙跟着秦漓沉默了一会,小声问道,“阿漓,明日的试剑大会,你有几分胜算。”
秦漓眼眸一闪,抱着问仙的手紧了紧,嘴里叼着不知从哪拔下来的仙草,缓缓道,“也就。。。三四分?”
“三四分?!”问仙惊叫一声,声音带上几分担忧,“可我不想做别人的剑。”
秦漓闻言不由轻笑出声,戳了戳剑身,“你想什么呢,放心好了,只要我还活着一日,我就不会把你交给别人。”
“真的吗?”问仙有些不信。
秦漓咧嘴一笑,嘴角的小酒窝都透着一股坏意,“假的喽。”
“秦漓!”问仙咬牙切齿。
远方忽然传来淅淅索索的脚步声,秦漓耳朵一动,眯起眼看向前方,“何人夜闯我剑阁?”
那脚步声轻轻一顿,接着快步走来,夜色中,秦漓隐隐看见了两个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人影,她愣了一瞬,接着就起身笑出声,“原来是你们两个,怎么,你们是来看我笑话的?”
问仙狐疑的看了秦漓一眼。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秦漓用这种和老朋友打招呼的语气跟别人说话。
算起来,他跟着秦漓也有一段时间了,却还从未听说秦漓有什么朋友。
问仙不由好奇起来,透过秦漓的眼睛去看来人。
那两人修为似也不低,只是几息的时间便从几百米外出现在了秦漓面前,问仙细细打量看去,发现这是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少年,长身玉立,皆是穿着琉光宗统一的白底紫纹道袍,发冠梳的放荡不羁,凌乱中带着一丝独属于少年人的潇洒肆意,倒也好看的紧,两人嘴角都勾着阳光灿烂的笑意,就连一笑露出来的小虎牙,两人也是长的一模一样。
问仙觉得很是神奇,他是第一次见到可以长得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人。
那两个少年见到秦漓,目光也是先好奇的落到了她抱着的问仙剑上,两人眼里皆是划过了一抹惊艳,但除却惊艳外也并没有过多的反应,似是和见到什么其他的稀罕物件一样,只是单纯好奇,却并不放到心上。
两个完全一模一样的人在秦漓面前站定,左边的人率先笑着开了口,一颗小虎牙看上去很是惹人喜欢,“阿漓,你猜猜看,我是谁?”
秦漓嫌弃的撇了撇嘴,“又来,这都猜了几百次了,你们怎么还是不死心?”
右边的少年冲她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一颗小虎牙也是露了出来,笑道,“你就猜猜嘛,我们哪个是哥哥,哪个是弟弟。”
秦漓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随手指向右边的少年,道,“喏,你是哥哥景晨。”接着,又将手略微偏移指向左边,“你是弟弟景阳。”
江景晨重重叹息了一声,“哎呀,你总是能认出我们来。”
江景阳倒是很兴奋,“阿漓,你是怎么做到的,就连我们爹娘都做不到每次都认出我们。”
秦漓想了想,摸着下巴迟疑道,“大概是。。。直觉?”
因着天生万道体的缘故,秦漓对于修道之人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直觉,就算见不到人,只要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灵气,秦漓便可以认出对方是谁。
更何况,江景晨和江景阳本就是法修,法修是众多修士里最为依赖灵气的,也是和灵气关系最为亲密的,秦漓对他们就更是敏.感了些。
江景晨轻笑一声上前一把勾住秦漓的脖子,狠狠揉了揉她的头,“都说傻瓜的直觉最准了,阿漓,你这么傻,直觉会这么准也就不奇怪了。”
“对哦。”江景阳随意坐到台阶上,看着面前的两人,笑道,“怪不得阿漓总是可以分辨出我们来,原来是因为她最傻啊。”
秦漓怒了,几乎是跳起来从江景晨的魔掌里逃出来,随手捏了个法决砸向他们,咬牙道,“你们两个,是不是只想活到今天!”
这两兄弟一早就见识过秦漓法决的厉害,以前她去琉光宗串门的时候可是随手一个法决下去就毁了半座山,此时见秦漓拿法决砸他们,两人吓得直接抱住对方跳的远远的,竟是一下就跳到了百米之外的大树上。
两兄弟在树上惊恐的看着秦漓的法决缓缓落到刚刚江景阳坐过的地方,然后极其缓慢的炸开了一朵小火花,“噗”的一声,没有丝毫波澜的就熄灭了。。。灭了。。。了。。。
秦漓,“。。。”
江景晨和江景阳,“。。。”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一时间三人都保持着诡异的沉默,唯有问仙,是最先反应过来的。
“噗嗤。”问仙很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笑声在空旷的夜空中格外突兀。
他这一笑就像是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