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乱抹了一把,然后将心中的愤恨委屈全都发泄在了那盘肉上。
下午开筋比起上午来还要狠,但罗猎已然上了倔劲,不仅一声不吭,脸上还极力挤出了笑容。但大师兄并没有因为罗猎的表现而改变了脚下的力量,他亦是一言不发,脸上面无表情,脚下该发多大的力便发多大的力。
一天终于熬完了,吃完晚餐,回到了房间,罗猎连脸都顾不上洗一把,直接躺倒在了床上。
大师兄在卫生间中捣鼓了一会,然后出来拧住了罗猎的耳朵:“起来,去洗澡,不能用热水,只能用冷水!”罗猎终于爆发了,瞪住了大师兄,拧着头,问道:“为什么?”
大师兄干脆利索地回了三个字:“为你好!”
罗猎气鼓鼓冲进了卫生间,不就是冷水吗?又不能要了人的命!
门外又传来大师兄毫无情感的声音:“至少十分钟,最好能撑到你撑不住的时候再出来!”
那一刻,罗猎对大师兄是真的有些恨意了。
虽是夏季,但纽约的气温并不算高,而花洒中流出的冷水却是有些凉,罗猎一开始很不适应,被连着激出了好几个激灵来,但适应了之后,感觉也就是那么回事。
冷水带走了体温,同时也带走了身上的酸痛。
这倒是个意外的收获。随着身上酸痛的逐渐减轻,罗猎心中的愤恨和委屈也减少了许多。
“差不多了,再洗下去,当心生病!”门外又响起了大师兄的声音,而这一次,罗猎听了,却感觉没那么可憎。擦干了身子,罗猎却想起来没拿换洗衣服,于是便穿着白天被汗水浸湿了数遍的脏衣服走出了卫生间。
“衣服脱了,趴床上!”大师兄再次冰冷命令道。
罗猎怔了怔,不知大师兄是为何意,自然不肯脱去衣服。
大师兄不耐烦道:“好吧,好吧,随你了,赶紧趴下,给你做下放松,不然,明天你都爬不起来。”
罗猎这才明白大师兄的用意,连忙脱下了上衣,趴到了床上。
大师兄一把搓在罗猎的背上,结果,却搓出一巴掌的泥。‘啪……’大师兄的巴掌从罗猎的背上拿起落在了罗猎的屁股上,“这洗的是什么澡啊?”大师兄不由分说,双手齐上,三两下扒光了罗猎身上的衣服,然后赤条条拎进了卫生间。
“想当初,大师兄跟师父练功的时候,哪有这个条件啊?练完了功,都是去河里面泡着。跟你说啊,刚练完功可不能洗热水澡,不然的话,到了明天就爬不起床喽!”大师兄一边唠叨着,一边为罗猎搓了胳臂腿还有后背,冲过之后,再用香皂打满了全身,“自己再搓搓吧。”大师兄起身在洗脸池中洗了把手,就要出去。
罗猎急忙问道:“大师兄,你刚才用的是什么呀?这么香,还有一丝丝的甜味。”
大师兄指了下那块香皂,道:“你说的是这个么?哦,这是洋人们用的玩意,叫香皂,咱们大清朝也有,来美国之前,我跟师父在上海的时候用过它。”
再从卫生间出来,罗猎对大师兄已经没有了戒备,只穿着一条裤衩,乖乖地趴到了床上。大师兄的手法很轻,很柔,跟白天的时候完全不同,“哪儿最痛?哪儿都是最痛,对么?”
大师兄呵呵笑了:“说实话,你还真是不赖,也就上午惨叫了两声,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被师父开筋,那可是疼得我嗷嗷直嚎啊,一天下来,嚎的嗓子都哑了。”
说到了自己当年的糗事,大师兄的声音也柔和了许多。
罗猎趴在床上,突然想到了安翟,不禁问道:“大师兄,我怎么一整天没见到安翟呢?”
大师兄道:“你练的是飞刀,他练的是戏法,本事不一样,练功的方法也不一样。”
罗猎道:“那他不需要跑步开筋吗?”
大师兄道:“跑步倒是不需要,开筋却是少不了,不过啊,他的开筋跟你也不一样,他要开的是指筋。”
“指筋?”罗猎不懂得指筋如何开,但想到不用跑步,不用忍受双腿撕裂一般的痛楚,还是有了些羡慕,不由道:“他的命真好。”
大师兄笑道:“学本事哪有轻轻松松就能学的来的?他呀,开手筋要受的罪可不比你少哦!”
大师兄所言可是不假,那安翟被老鬼亲手调教了一整天,所遭的罪比起罗猎来可是一点也不少。变戏法,讲究的便是一个手速,而手上想快,就必须灵活。若是想练出超出常人的灵活五指,那么开指筋便是第一步。
无论是开臂筋腰筋腿筋还是指筋,无非就是拉伸撑劈几个方式,臂腰或是腿,筋较粗,开起来会很痛,但只要坚持下来,几天之后便可适应,而筋一旦开开,那身子的轻盈程度立马改变,再到后来,每天要是不主动开一下,自己个都会觉得不舒服。
但手指就不一样了,人的五指都有个正常的屈伸程度,超过了这个程度,其手指关节便可划归为异常,甚至是畸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