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愤恨和质疑,那铎也只能深藏在肚子里,环球大马戏团是人家安德森父子的,不给小安德森面子,就等于不给老安德森面子,那铎还没傻到这种程度。他需要隐忍,需要找寻机会,他相信自己的能力,只要冷静下来,就一定能想到办法并寻到机会,一举将今日失去的脸面给找回来。
小安德森办事很利索,宣布完四个入选节目后,对大伙勉励了一番便宣布散会。
那铎一秒钟都不愿意停留,第一个走出了排练房。
彭家班处在排练房的最里一角,自然也是拖到了最后才离开,待其他人都走出排练房时,甘莲不由得欢呼了一声,却被老鬼以眼神严厉制止。
大师兄赵大新道:“莫要得意忘形,师妹,小心小人背后使坏,从现在开始,所有人不得单独外出,即便在团里,也要结伴而行。”老鬼对赵大新的安排甚是满意,微微点了点头。
一晃数日安然度过,那铎就像消失了一般,再也没在彭家班师兄妹们的面前出现过。赵大新带着师弟师妹们对节目反复推敲磨炼,将每一个环节的每一个细节都做到了极为完美。
老鬼也把自己的节目调整了几个细节处的表演形式,使得整个节目看上去更加流畅。
那家班和胡家班也没闲着,毕竟,能登上百老汇大舞台的机会并不多,这次若是把握不住的话,那么,下一次还能不能得到这样的机会实在难说。
在众人的殷殷期盼中,登台百老汇的这一天终于来到了。
百老汇大道以巴特里公园为起点,由南向北纵贯曼哈顿岛,全长达25公里之多,而艺术家们梦寐以求的百老汇大舞台其实是多达十余家分布在百老汇大道中间地段的剧院总称,这些剧院因位置不同,又有了内百老汇和外百老汇之分。
内百老汇的剧院上演的全都是一些经典的热门的以及商业性极强的剧目,而外百老汇的竞争性比不上内百老汇,于是对一些实验性的新鲜的名气尚未打响的剧目剧团有着较强的包容性。
环球大马戏团的演出,自然是在外百老汇的一家名叫内德兰德的剧院之中。
单纯从赚钱的角度讲,环球大马戏团并不需要登上百老汇的舞台,它在布鲁克林的基地有一个可以容纳五百观众的演出场,每天晚上的演出都能坐满了观众,到了周末,更是一票难求。
另外,环球大马戏团还会组织赴外地演出,所到之处,无不轰动。但安德森父子却始终认为马戏也是一种艺术,但凡艺术,若是不能登上百老汇的舞台,那么就相当于没有真正登上艺术的殿堂。因而,这场演出,对环球大马戏团来说并非求财,而只是求名。
确定演出之后,环球大马戏团和剧院便联手进行了各种形式的宣传,名气摆在那儿,定下的票价也很合理,因而,整个剧院近千张票在演出前三天便销售一空。
罗猎和安翟虽然没有登台机会,但老鬼想让这哥俩多见见世面,于是跟小安德森商量,将他俩也带到了百老汇的内德兰德剧院。
不过,剧院的后台管理相当严格,非演出人员决不能入内,就连小安德森先生也被拦在了外面。
后台进不去,剧院中又没有座位票,罗猎安翟哥俩只能在剧院后台一侧的储藏间附近呆着,在哪儿,能看到登台表演的演员匆匆而过,却根本看不到舞台上的演出情况。
“还不如留在家里练功呢。”罗猎实在觉着无趣,禁不住发了声牢骚。
“才不要呢,我宁愿呆在这儿闷死,也不愿意回去练功。”安翟扣了块墙皮在地上画了四横四竖的一个格子,然后再从墙上扣下了几块墙皮,掰成了数个小块,摆在了方格的底线上:“罗猎,下棋不?”
罗猎摇了摇头,道:“你自己玩吧,我又下不过你,我还是练练功好了。”
安翟一个人却也能玩个不亦乐乎,自己跟自己下棋不说,嘴巴里还嘟囔着:“罗猎,你这手棋下得真臭……罗猎,输了吧?投降吧!……”他这是一人扮演了两个角色,说扮演的罗猎臭棋不断,连输了三盘。
罗猎也只是笑笑,继续压腿劈叉或是俯卧撑。
演出已经开始,第一个节目属于垫场,内德兰德剧院派出了自己排练的歌舞节目,罗猎安翟虽然看不到舞台上的表演,但剧院的声音却是能听得清楚,这哥俩在歌舞表演中分明听到了观众们的哄笑声。
垫场节目结束后,属于环球大马戏团的表演时间到了,而这时,一个金发碧眼的小女孩哭哭啼啼地向罗猎安翟这边走了过来。
小女孩年纪应该跟罗猎差不多,身上穿着的演出服尚未脱下。
“你怎么啦?为什么哭了?”罗猎也数不清楚为什么,他只看了这个小姑娘一眼,便产生了浓浓的亲切感,似乎这个小姑娘在哪里看到过,而且相处地非常愉快。“别哭了,我爷爷说,小孩子经常哭会影响视力的。”
小姑娘抹着眼泪回应道:“可是,我的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