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那么他那铎就不会对彭家班产生出如此强烈的嫉妒心,没有这份嫉妒心,他那铎就不会铤而走险做出绑票这种事情,也就不会失去了一根小指头。
那铎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快意恩仇的好汉,因而,对小安德森先生的这份愤恨,他必须得宣泄出来,他必须得让小安德森受到应有的惩罚。
“胡班主,如今环球大马戏团已经是人家彭家班的天下了,你我身在其中,也不过就是给人家彭家班跑跑龙套提提鞋,没多大意思啊!”
回到驻地的那铎第一时间找到了胡家班的班主胡易青,见到胡易青后,那铎对刚刚发生过的事情是只字不提,而且还把右手藏在了怀中。
“我就不明白了,我那家班和你胡家班的水平就真的那么差么?”
胡易青道:“都是一个祖师爷传下来的技艺,谁比谁强多少呀!依我看,他彭家班也就那么回事,五爷您说,除了飞刀顶碗还有变个戏法之外,他彭家班还有什么?”
那铎感慨道:“就是嘛!一台演出,只靠两个节目能成吗?那场子,不还是得靠咱们两家才能撑得起来么?可是你算算啊,同样演出一场,人家彭家班一家拿的钱,比咱们两家合在一块拿的还要多,这是什么道理嘛!”
胡易青向那铎靠近了些,悄声道:“五爷,要不咱们干票狠的?废了老鬼的那个大徒弟,看他彭家班还能不能牛逼起来?”
那铎陡然一怔,连连摇头,道:“不妥,甚是不妥。胡班主,你我均是光明磊落的好汉,怎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呢?”
胡易青赶紧换了副嘴脸,道:“我也就随口一说,五爷说得对,大丈夫行事须光明磊落,这种事,绝非是你我能做得出来。不过,话又说回来,五爷,咱们就心甘情愿地看着彭家班骑在咱们头上耀武扬威么?”
那铎道:“那肯定不行!我找你来,不就是想跟你商量这件事么?”
胡易青从口袋中掏出一盒烟来,给那铎上了一支,又拿出了火柴,为那铎点上了,道:“五爷有办法了?您放心,我胡家班全听五爷的安排。”
那铎抽了两口,却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而是晃了晃手上的洋烟,吐出一个烟圈:“这洋人啊,就是比咱们要强得多,一样的烟叶子,你看人家洋人做出来的烟就是香!”
胡易青道:“可不是嘛,还有这洋火,人家洋人生产出来的洋火,一划就着,咱大清自己造的呢,划断了杆,也不一定能划得着。”
那铎再抽了口烟,用鼻孔将烟雾缓缓喷出,叹道:“可洋人啊,心眼也是够坏的,之前就不多说了,单说这前两年,八个国家组成了联军打咱们大清一家,攻占了紫禁城逼走了老佛爷不说,还烧了咱们的园子,抢光了咱们的皇宫,末了,还得让咱们大清赔他们银子,胡班主,你说,这还有天理么?”
胡易青附和道:“上哪说理去?谁让咱们打不过人家呢?五爷,这国家大事啊,可不是咱们能掌握的,少说为妙,多说生气,还是说说咱们自己的事情吧。”
那铎点了点头,道:“我想好了,这环球大马戏团我那家班是待不下去了,我得换个地方。我就不信了,这美利坚合众国就他环球大马戏团一家想赚大清朝的银子吗?别的马戏团就不想在咱们大清朝打响名头吗?我倒是想看看,没有了我那铎,他安德森父子还有没有能耐进得去咱大清!”
稍一停顿,那铎将身子向胡易青那边倾了倾,压低了声音,接着道:“我已经跟我阿玛修了一封书信,让他在朝里活动活动,只要是环球大马戏团的入关文书,一概不批。”
那铎的父亲在朝中虽然戴了顶四品的官帽,但锁占的官位却是一个闲职,根本管不着通关商贸一类事情。可那铎善于吹嘘,无节操放大了他们家跟老佛爷同一氏族的渊源,并将其父亲描述成了可以跟中堂大人称兄道弟的朝廷红人。
而胡易青本不过是一民间艺人,来美之前,在大清时,就算是见到了七品县令,那也是胆战心惊大气不敢多出一口,故此,对那铎的吹嘘,胡易青倒是深信不疑。
“五爷下一步的打算是……”
那铎捏着烟头,啜了最后一口,然后将烟屁股丢在了地板上,用脚碾灭了,道:“胡班主可知,皇后区有一家皇家马戏团,论规模论名气,可不比环球大马戏团差多少。”
胡易青点头道:“皇家马戏团也算是顶尖马戏团了,兄弟我自然知道。”
那铎道:“实话跟你说吧,五爷我在跟老安德森先生商谈入伙的时候,跟皇家马戏团也有接触,到现在也没断了联系。前两天,五爷我已经放出风去,说我那家班在环球大马戏团过得不怎么开心,嗬,人家皇家马戏团立刻就派人找到了我,开出的条件啊,只比这边高,不比这边低啊!”
这倒基本是实话。
环球大马戏团引入华人马戏团,在百老汇一炮打响,同时在行业内也引起了轰动。皇家马戏团做为环球大马戏团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