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哥不口喝,当然不要喝水,但说了那么多,彪哥现在口渴了,有错吗?”
赵大新倒了水,端给了董彪,赔笑道:“没错,当然没错,彪哥哪能错哩。”
喝上了水,董彪也就懒得再跟赵大新摽嘴,转而再对罗猎道:“或许你还有一个疑问,既然滨哥四年前将你从海关警署中赎回来的时候就有了想将你培养成金山安良堂接班人的打算,又为何不明说而设了个局让鬼叔将你带去纽约呢?”未等罗猎有所反应,董彪却紧接着做出了解释:“滨哥在看到你身上的各种优秀素质的同时,也看到了你身上的不足,你很聪明,很有主见,遇到困难或是危险的时候能保持镇定,但同时你身上也隐隐地透露着少爷的心态。假如那时候不把你送出去,而是留在安良堂,当你知道滨哥是把你当成接班人来培养的时候,只怕那少爷性格会耽误了你的前程。即便是块玉,不打不磨也难以成器,刚好鬼叔路过金山,滨哥便拜托了鬼叔,代他来打磨你这块璞玉。”
说到这儿,董彪盯住了罗猎,其眼神中的含义很是明了,便是再问罗猎还有什么问题或是困惑。
罗猎深吸了口气,微微闭上了眼睛。
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对房间中的三个男人来说却像是过了很久很久。
“谢谢彪哥跟我说了这么多。”罗猎终于开了口:“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父他既然是安良堂的人,那我也没啥好说的,跟着师父就是了!”
董彪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并道:“既然如此,那就随我去见滨哥吧。眼下别的事都可放一放,但布兰科的事情,却不敢有半点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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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兰科的行动速度超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只用了两天的时间便赶到了金山。很是自然,当他踏入金山的主街道之时,便知晓了这个城市出了一位一杀两活捉火车劫匪的大英雄。
“鲍勃,你怎么看?”威亨酒店六层的一个套房中,一身绅士装扮的布兰科手中拿着金山邮报向同样是绅士装扮的鲍勃问道。
鲍勃道:“一个马戏团的小丑怎么能杀的了伊赛?布兰科,我以为这是布朗哪个老家伙在推卸责任。”
布兰科轻叹道:“我不知道火车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金山邮报从来没有刊登过虚假新闻。”
鲍勃掏出了雪茄,叼在嘴上,刚想伸手去拿桌上的火柴,却被布兰科抢去了雪茄。“鲍勃,我说过,不要当着我的面抽这玩意。”鲍勃耸了下肩,只好顺从布兰科,拿起了他面前的万宝路香烟。
“布兰科,你的意思是放过老布朗,只找那马戏团的小丑报仇,是么?”点上了香烟,鲍勃似乎对万宝路的口感不甚满意,将香烟捏在手中看了几眼,还微微地摇了下头。
布兰科道:“不,即便这报刊上说的全是真的,也要先干掉比尔布朗,伊赛的死,他脱不了干系,一定是他领着警察和你们发生了枪战,使得伊赛分了神,才被那个耍杂耍的诺力趁机偷袭了。”
鲍勃再抽了口烟,却感觉更加不好,干脆掐灭了。“你是怕打草惊蛇吗?布兰科,既然杀死伊赛的人是那个马戏团的小丑,那么我想,咱们首先要干掉那个小丑,然后再去找老布朗算账。”
布兰科摇头道:“不,鲍勃,我知道,你和伊赛情同手足,感情比我这个亲哥哥还要深,但我们必须要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鲍勃,马戏团的演出已经结束了,他们就要离开金山了,我们不妨先观察一下,看看比尔布朗先生为咱们准备了怎样的礼物。”
鲍勃拿回了被布兰科丢在一旁的雪茄,却没敢点燃,只是放在鼻子下嗅着雪茄的香味:“布兰科,这就是你要住到威亨酒店来的原因么?明知道比尔布朗可能在这儿为你设下了一个又一个的陷阱,但你却视而不见,我真是为你捏了一把汗。”
布兰科大笑道:“不,鲍勃,你错了,比尔布朗设下的陷阱是用来招待前来刺杀那个杂耍诺力的布兰科,而不是前来下榻威亨酒店的绅士布兰科。这就叫做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聪明的中国人将这种情况描述为灯下黑。鲍勃,我敢保证,那比尔布朗根本想不到我们那么快就来到了金山。”
鲍勃叹道:“布兰科,做为猎人,没有哪只猎物能逃脱掉你的枪口,做为野兽,你却可以将任何猎人撕成碎片。万幸,鲍勃是你的朋友,而不是你的敌人。”
布兰科开怀大笑,道:“鲍勃,你的话让我非常开心,我想,我似乎可以忍受雪茄的臭味了。”